这篇是萌萌的榨汁机君的后续(啥?
灵感来自榨汁机下面灿灿的回复、某张恶意(?)的医院小条漫和这几天一到晚上就会下雨(?)~~~
是说榨汁机君(?)和条漫都萌萌闪闪的(等等,可是这篇不由自主变得好含蓄(?)是怎么回事~~~~(揉脸(哎你?
好吧我错了这应该(?)不能叫日常WWWWWW(被打
入夜,黑云低垂翻滚,落雨点点,坠落于华灯初上的城市。时不时,闪电拖行着分叉的尾迹,掠过苍穹,点亮了五六层楼高的雷柱。庞大的避雷针上尚还流窜着电龙滋滋作响,沉闷的雷声便已阵阵涌来。白雾自灰土的街道地面升腾而起,在纷繁的灯光和电光中跃动,散入阴沉的夜空。
难得的强降雨呢,尤其是对于如今这座漂浮在北半球最庞大的大洲上空,已开始逐渐迈入秋季的云之岛。
她背向屋外的风景站在窗边,宽大似龙翼的羽翅收敛,反手关上了敞开的窗户。涌入房间的风顿时被厚窗阻掩,雨点洒在玻璃上,淅淅沥沥敲响初秋的肃穆。
即使刚从这落地窗外的风雨之中进入室内,她被阵雨的疾风吹乱的湛蓝短发和身后修长的龙尾也丝毫没有沾染上水渍。裹住全身、隔绝了所有水花的风之盾化为无形的碎片,无声地消散在同样寂静的房间里。
没有开灯,屋内和乌云密布的室外一样昏黑一片。不远处的雷柱闪烁着电流的微光,映明了灰白泛着淡蓝的四壁。也照亮了两架单人床、金属的柜子和几根悬着细长导管的立柱的轮廓。
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她无比熟悉的气味,是药水的气味。
不想和这里的人碰面,她特地选择了这条不寻常的路。但愿没有走错房间,毕竟这栋高楼的外墙上可没有标注出每扇窗户的门牌号。
除了屋内多了一架床外,其余都是她毫不陌生的布置。台云的生命科学学院附属医院呢,熟悉的同时,也是她不愿久留之地。
两架床之间的幕帘并未拉上,但也没有关闭的必要。门一侧的病床空着,只有靠窗的那张床上躺着病人。雷鸣回响在台云的夜空,雨落击打着紧闭的玻璃,连她从外界的雨夜中潜入的动静也没能将病人惊醒。墙上的挂钟安静地转动着指针,已然掠过了凌晨一点。已经很晚了。
那个有着一头银蓝短发的羽神已经睡熟了,缩在被窝里看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她搬来一张椅子坐在病床边,低垂蓝毛的龙尾平放在医院干净的地板上。在离她视线不远的地方,盛满了药水的吊瓶滴答声声,和着敲击窗玻璃的雨点,奏响沉默的背景音。
可是除了这样无言地注视,又能做什么呢?如果换成自己重伤躺在这里,那个笨蛋却能够帮上许多忙……
重金属中毒引起的肝功能异常,母亲给自己的信中只有这简单的一句,没有提及更复杂的症状。可是既然住院了那么一定很严重吧?至少对她而言,医院的病床永远是个联系着无尽伤痛、昏迷和濒死的地方。
“重金属”、“肝”……她不由自主地抬手扶向右下腹,探向她的手触及不到的只剩下一部分的肋骨和肝脏。偶尔窜出的刺痛和乏力自受伤伊始就没有停歇过。许多时候连心脏也陡然疯狂地跃动,似乎想提醒她自己也是重伤在身,比肝好不到哪里去。
黑龙的血液富含铜,龙骨里累积着从矿物中获得的大量金属,就连铁的含量也远远超出了羽神的承受能力。即使长久以来她尽力克制了自己觅食矿石的本能,可过去逐渐富集的银、还有那些铜和铁……
但是当身处那片比现在还要昏暗看不见灯光和闪电的夜幕里,为了让早已遍体鳞伤的自己避免受到更多的伤害,那个笨蛋就这样直接饮下了她的血。
想到这里她不禁垂头叹息,双手放在被褥上,无奈地轻拍。
就像他无法阻止她的固执一样,对于他的坚持她也无能为力。
岂止无力阻拦和照顾了,连现在这样的陪伴也是奢求。
接到母亲的信件已经是快一周前的事了,而她却身处远在极南之地另一片大陆的莽莽雨林。即使是现在,也在赶去同样千万里之外那座烈火崇山的路上。
对啊,该去工作了……
她站起身,龙尾习惯性的摆动却不慎勾住了不为有尾的生物设计的靠背。椅脚摩擦砖石地面的清脆声响立即回荡在并不宽敞的病房里。她急忙放正摇摇欲坠的椅子,担忧地望向仍在熟睡的病人。
好险,依然没有惊醒呢。
走向窗边,又一道闪电的长龙拖明亮的尾迹蹿过夜空。
不知道自己来过也好……这里是医院,她不信任文明却坚信他们治疗病患的能力。反正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
雨点的幕帘和升腾的白雾之后,医院所坐落的小山丘附近,在那没有被城市的灯光迷乱的暗影里,一个庞然大物的影子轻轻晃动着细长脖颈之上的头颅,遮挡了远天电光的巨翼展开又收拢。雨声中传来无言的关切,也像是催促。
雷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清晨。阳光穿过被落雨洗净的天空,从没有拉紧的窗帘缝隙中投射在已不平静的房间内,也照在病人清醒的脸上。
和前几天刚入院时相比,气色已经好多了。
“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身边响起人声,他转过头看到一位护士正拿着病历本站在床头,手中的笔杆不断轻点纸张下的垫板,“这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对方的动作和语气很是不自然。
是因为自己也是这座医院的医生吗?他们是同事呢。
“银前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么可怕的铜含量,居然连金和银也有……你是把实验室的试剂拿来喝了吗?”护士一边取下输液瓶一边询问,夸张的假设连她自己也不由得笑出了声。
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是喝了不该喝的东西呢。继上个月大病一场后,现在已经是第二……不对,是第三次住院了吧?
他耸耸肩没有回答,只是自嘲地苦笑。
见他这样,护士也不好多说什么,同样耸了一下双翅叹道:“不管怎样,以后注意一点啊。”同时用病历本指了指她一早送来放在他床头的水果。
他笑着感谢了对方的好意,目送她缓步退出门去。
自己“注意”吗?就算再也不想品尝那辛酸苦涩的味道,可是……头突然莫名地疼痛起来,阻止他去构想那个不肯回忆的过去和不愿目睹的未来。
想到这里,不知道炎现在怎么样了?她那肝脏被夺走、多处骨折和动脉断裂的伤势……而且,炎在还没有痊愈之时就离开医院回去了龙峰的荒野……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胡乱的想象,他赶紧甩着头企图将它们驱逐出去。
可是不管自己怎么想,从那以后就没有再见面了啊。即使像现在这样重病住院,也没能见到她一面……
视线从病房的门和床头的水果上移开,扭头转向另一方被夜雨洗涤过的明窗。可途中却被放在病床边的一张椅子吸引了过去。
奇怪,记得昨晚入睡前这里并没有椅子的?思绪中突然飘飞起昨晚梦见的一幕。那时头脑昏昏沉沉,在一派沉寂的夜色里,他依稀看到朝思暮想的身影出现在他床边,就坐在那张椅子上凝视着他。宁静沉默的梦境,只有雨夜的乐曲在背景鸣奏,没有其他更多的声音。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她是统治天空的火神,总是在四处奔波中度过许多的时光,就连她自己重伤初愈之时也不例外。更别提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他了。她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来这片飘忽不定的云洲大地。
可是不管自己如何在心里辩解,那张座椅依然静静地靠在眼前的床脚。
病房的窗户面朝旭日东升的方向,太阳升起没多久他就已经清醒了。但在那时,房间里就已经什么都没有再留下了。他不是野兽,没有灵敏的嗅觉,甚至连她存在过的气息也感觉不到。
徒留一张空椅,却也带着几分关心和温暖的味道。
不过也没关系,知道你还好,这就足够了。他轻叹一声,抬头望向清澈得有些刺眼的净空。湛蓝的背景色里,一只飞鸟的影子掠过苍穹,划破了一团游荡在云岛四周的浅云。
怎么看都像是找回手感(?)
太含蓄了没什么好吐槽的(爆
感谢观看⊙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