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           

本帖最后由 天空羽龙 于 2019-1-18 10:32 编辑
回复 15# 羽·凌风
因为你前面说最好全翻成中文,所以我后面就全改成中文了。目前没解决的只有地名和主角的名字了,Adhil这个单词不会读啊。还有Ryuu-neko这个查了下,词典显示Ryuu是日语的龙,neko则是日语的猫,那直译不就成了龙猫,作者怎么这么搞啊,这让我怎么译

末底改这个音译也是查字典查出来的,似乎是圣经里人物的名字。

好了,全改了一遍,现在全是中文了。


【发帖际遇】:成野市灰月·地沙邀请 天空羽龙 参观会展中心,可是竟然要自己掏 20F卡币 买门票。

际遇事件仅作娱乐,正式设定请见【DL故事集】

TOP


本帖最后由 天空羽龙 于 2019-12-17 21:28 编辑
又是翻译起来有压力的一章,人物神态的用词太匮乏了,还有街道景致也无法完全表达出那种感觉。


第六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哈尔的身体逐渐恢复。虽然他还是需要一根手杖才能到处走动,但随着时间流逝,他最终可以毫不费力地这么做了。不久,哈尔就觉得自己已经恢复得足够好,是时候回到安多纳寻找米莉和那些颠覆他生活的人了。虽然莫迪凯一家得知他要走时很难过,但他们知道这一天终早晚都要到来。就这样,一天早晨,莫迪凯一家把他们的卡车准备好,套上拉车的老蛮内卡兽④,准备将农产品运到安多纳的集市上时,哈尔作为一个单程票的乘客加入了他们。

    从青翠宁静的埃利杜三角洲到安多纳的神显区需要一整天的时间。哈尔坐在卡车的后座上,就在丽亚娜的对面,而莫迪凯和萨莎坐在车外的前排。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第一缕阳光将晨露蒸发,他们安静地分享着此时此刻。初升的太阳是灿烂的橙黄色,只有哈尔能理解它的深度。

    “今天早上的日出很美。”哈尔终于开口了,急切地向找点话题来打发时间。

    “是的,确实如此。”丽亚娜微笑着回答,她靠在门上享受着阳光。

    “你怎么知道的?”哈尔转过头看向丽亚娜,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你应该看不到日出啊。”

    丽亚娜咯咯地轻笑了几声。“我的孩子,一个人不需要看到日出才能知道它是美丽的。我能感受到它的温暖,它的光芒。我是盲人并不能影响我欣赏它。”

    “嗯……”听到她的回答,哈尔思考了几分钟。“我希望如果最坏的事发生在我身上,我也能像你乐观积极。我不知道如果我看不见了该怎么办。”

    “失明是你会遇到的最糟糕的事情?” 丽亚娜狡黠一笑反问道,“你知道有的人说,神是优秀的倾听者。我觉得你说话最好谨慎一点,以免引起命运的关注。”

    哈尔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好吧。”他叹了口气,强迫自己清醒点,而他的尾巴则继续闭着眼睛舒服地晒着太阳。“失明对你来说一定很不方便,你是如何应对的呢?”

    “这确实……很困难。”话题一下子严肃起来,丽亚娜的笑容消失了,不过她看起来并非不愿意分享她的故事。“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能看见的世界逐渐缩小,我对此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直到它终于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我感到如此无力,甚至一度考虑过结束自己的生命。”

    哈尔皱起眉,“是什么阻止了你?”

    “哈,一个叫做骄傲的愚蠢小东西。”丽亚娜笑着说,尽管听起来更像是伤感而不是开玩笑。“如果我自杀,就意味着我屈服了,我的生命无足轻重。但我的生命并非无足轻重,没有人的生命是毫无价值的,即使是那些不幸而悲惨的人。”

    “幸好我没有那么做。我遇见了莫迪凯,坠入了爱河,学会了重新感受这个世界。我现在有一个充满爱的家和闲适宁静的生活,这让步入迟暮之年的我珍惜在这世界上的每一天。”

    哈尔的手一直放在胸前,无意识地摸着他的伤疤和埋在里面的陨石碎片。“但是,你有时还是会想念你的视力吧,我的意思是,外面这个世界如此广阔。太阳,星星,一切。”

    “没错……有时我真的希望自己还能看得见。我从来没见过我丈夫和孙女的脸。在你失明后,世界会变得很小。”丽亚娜沉默了一会儿。“但是,我想,当你失去一些重要的东西后,你会更珍惜仍然拥有的东西。”

    哈尔改变了下重心,望着窗外青翠的景色。老旧的木制车轴和车轮摇晃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为他的思考提供了一个平静的背景音乐。他听到萨莎在车前发出咯咯的笑声,以及莫迪凯模糊不清但充满快乐的话语声。哈尔忍不住摇摇头笑了起来,“我想你说得对。你和莫迪凯看起来都很快乐……而且都很睿智。我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丽亚娜伸出一只手安慰地轻轻拍了他一下。“不客气,年轻人。我们到达安多纳后你打算怎么办?” 话题回到当前的事时,她的表情严肃了些。

    “这是个好问题。”哈尔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脚。“从你们把我从河里捞起来后我就一直在想。”他转过头去看他的尾巴,它也回过头看他,吐了下舌头。“米莉一定还活着,而那些……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们……狂信者?信徒?他们就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我想我会尝试从他们那里得到更多信息,找到答案,找出一切的真相。”

    “如果你找到的答案出乎你的预料呢?”

    “我会……见机行事,我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哈尔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快陷入沮丧。“我只想找到米莉,让一切回到正轨。”

    “在这些发生前,你的生活一直很正常吗?”丽亚娜平静地反驳,挑战哈尔的思路。

    “什么?”他发出嘶嘶声听起来有些生气。“我不知道,是的,一切都很好,我有自己的生活,一份好工作。我有隐私、和平和安宁,一个舒适的日常工作。一切都很好,你懂吗?一切都很正常。”

    丽亚娜缓缓点了点头,虽然她的表情将信将疑。“所以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把你的旧生活找回来?”

    一连串的问题让哈尔开始感到越来越恼火,尽管丽亚娜的语气很礼貌。“你想要我说什么,丽亚娜?嗯?”他挫败地叹了口气。“我现在应该已经死了,但我还活着,只不过很快就会死于癌症和空间辐射的侵蚀。这就像我得到了第二次机会,但这不是一个恩赐。”他的语气充满厌恶。“我醒着的每分每秒都很清楚我会再次死去,还有那个过程将是多么吓人和孤独。我躺下睡觉时,浮现在我眼前的,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真正关心,因为我才被卷进这个漩涡,以及我一直没有勇气对其说出我真正感觉的那个人!”

    哈尔双拳紧握,嘴扭曲成愤怒的冷笑。“好吧我他妈的确实很想要回我的旧生活,因为我现在已经是一个被该死的上帝宣判了死刑却还有一堆遗憾的人!”

    哈尔的喊叫在狭窄的车厢里反弹回来,就像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丽亚娜在喊叫下畏缩了一下,极度悲伤的表情出现在她脸上。哈尔一下子清醒过来,外面轻松的谈话声已经消失了,实际上刚才他用了全力去嘶吼。怒火去的和来得一样快,取而代之的是沉重而压抑的沉默。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大声喊叫。”哈尔感到很糟糕,他羞愧地坐在那里,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救了他命的盲人老奶奶大喊大叫。

    丽亚娜的手摸索着找到他,给了他一个轻柔安慰的轻拍,但没有说话。也许她担心会进一步刺激到愤怒的迅猛龙。哈尔的尾巴小心地移到她的膝上放下,闭上了眼睛。“对不起,我想我只是对整个事情感到很无力,我不是有意对你发怒的。”

    她拍拍他的手臂,微微点了点头。“让我们安静地享受日出吧,我们到达城市后有的忙呢。”

    哈尔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好吧……”



***



    那天下午卡车穿过了安多纳城郊大渡槽的拱门。神显区的景致宏伟而壮丽,这也正是为什么哈尔倾向于避开这里,如果他可以的话。街道上满是人和各种活动。商人和传教士都争相吸引路人的注意,希望将他们的商品和信仰出售给任何愿意听的人。高耸精致的大教堂点缀在街道两旁,主宰着当地的风景,甚至连远处的萨巴顿塔也因距离关系而显得渺小,不如周围的教堂引人注意。

    当莫迪凯把卡车停在他们的目的地时,哈尔拉起他的夹克像披风一样把世界挡在外面。一些工人,显然对莫迪凯一家很熟悉,立即开始卸货,同时解开绑住蛮内卡兽的绳子。哈尔小心地走下卡车,走到路边看着教堂的彩色玻璃窗和高耸的喷泉,它们反射的耀眼的光芒让他只能眯着眼睛。

    莫迪凯拖着脚步走到哈尔身边,用一只翅膀搂住他微笑着说:“那么,年轻的哈尔,这就是你想分开的地方吗?你知道我们欢迎你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只要你想,多久都行。”

    “我知道。”哈尔摇了摇头,把手杖插在地上稳住身体。“你们为我做了很多,我真的很感激这一切,但我需要找到一些答案,不能浪费一分一秒。”

    “我明白了。”莫迪凯点了点头,拍了拍哈尔的肩膀。

    “嘿……尾巴先生?”萨莎的声音从莫迪凯的长袍后面传来。小女孩害羞地从他的祖父身后伸出脑袋。

    哈尔试图蹲下来平视她的眼睛,但膝盖传来的疼痛迫使他换个姿势。“是的,萨莎?”他尽力保持微笑以掩盖膝盖的不适。

    “等你好些了,找到了你的朋友……你还会回来和我玩吗?”因为哈尔即将离去,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难过。

    “哈,当然,萨莎。我希望很快能再见到你们大家。”哈尔假装轻松地说,尽管他不确定能否再次见到莫迪凯一家。“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听爷爷奶奶的话。”

    “好。”她腼腆地笑了,看着哈尔的尾巴在空中转动摇晃,尝试适应哈尔所处的新环境。

    “注意安全,哈尔,祝你找到你寻找的东西。”丽亚娜带着有点悲伤的微笑,伸出手碰了下他的手。

    “谢谢你,丽亚娜,谢谢你们所有人的照顾。” 随着他们一个个向他道别,一种苦乐参半的孤独感笼罩了他。”

    莫迪凯带萨莎去照看他们的蛮内卡兽,让哈尔和丽亚娜在喧闹的街上有机会短暂地独处。她伸出手温柔地抚慰着哈尔的脸。“年轻人,你的负担很重,但不要让它决定你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会尽力的。”

    她笑了,随后带着同样的悲伤微笑转身离去。“再会了,哈尔。照顾好自己。”她最后摸了一下哈尔,然后在莫迪凯的引导下慢慢走开了。莫迪凯给了哈尔一个温暖的微笑和肯定的点头,也离开去处理他的事了。

    就像一场逐渐变大的雨,城市街道的噪音和混乱逐渐进入哈尔的感知。它开始就像一间充斥着低语的房间,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急促,变成一层厚厚地、无法辨认音节和声音的毯子。当周围传来一千个声音时,他把一只手放在胸前,深吸一口气,盯着脚下的地面。他抬起头看向人群,坚定地握住手杖向前走去。

    “好吧……”他自言自语道,眼中闪烁着光芒,“让我们开始吧。”



译者注:

④蛮内卡兽(Manekale),似乎是故事里一种大力的可以拉车的生物。

TOP


回复  羽·凌风
因为你前面说最好全翻成中文,所以我后面就全改成中文了。目前没解决的只有地名和主角的名 ...

天空羽龙 发表于 2019-1-18 08:26

音译不是问题,不会读的你可以交给谷歌翻译或者百度翻译的语音功能(X)WWWWWWWWWW

“你知道有些人认为神是优秀的听众。我认为你说话要谨慎,以免引起命运的关注。”
这形容WWWWWWWWWW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把“立flag”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WWWWWWWW


【发帖际遇】羽·凌风 正在兽王森林散步,刚好看见小雪狼忆雪·雪漫,因为小家伙实在太萌了所以一整天神清气爽,获得 29探险经验 。

际遇事件仅作娱乐,正式设定请见【DL故事集】
欢迎来到Dragicland,【总版规】请记得要看哦,还有这个也是好东西→如何回复?

TOP


本帖最后由 天空羽龙 于 2019-12-17 21:27 编辑
第七章

    “所以……你被武装宗教狂热分子袭击,造成你的死亡,你的朋友还被绑架了,我说得对吗?”

    “是的,没错。”

     哈尔坐在神显区一个警局空荡荡的“接见室”里,对面坐着一个面带怀疑的警探。他就像人们印象中的警探那样,抽着烟,小口喝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他看起来很疲倦,对哈尔说的话并不是很在意,就像在走过场,直到问题结束。

    “嗯。”警探抿了一口咖啡,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下面前的几张纸。就像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会做的,哈尔决定先报警。他心里有一部分希望米莉已经被找到了,但显然他的运气没那么好。相反,哈尔在失踪后被通缉为“嫌疑犯”,虽然没有被逮捕,但显然他在警局也没受到热情款待。警探继续问道:“他们跟着你上山是因为他们想要你找到的陨石?”

    “你对那个陨石了解吗?为什么它对他们有价值?”透过咖啡冒出的热气,警探抬起一边眉毛问。

    “嗯……”哈尔犹豫了一会儿。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触及陨石时的感受,他当然不能告诉他们他使用了梦想守护者的能力来感知它辐射出的能量。他怀疑如果他提到陨石的碎片以某种方式与他的身体融合了——这很可能是他没有因枪伤死亡的原因,他们是否还会放他走。这会产生太多的问题,而他没有足够的时间了。“不,我想不出任何理由,除了它确实是一个珍贵的地质学标本,但地质学家通常不会为了矿物标本谋杀别人。”

    “嗯。”警探又喝了一小口,“你能描述下枪击你的人吗?”

    “没问题。两个人枪击了我,一个是名叫“麦尔斯”的狼,我杀了他,另一个女人……我不知道她是谁,我一直没看到她的脸,她穿着连帽长袍。”

    “等等,你杀了他?”

    “对,用登山镐。”哈尔指着他的脖子声带右下方。“在这里,喉咙的位置。那是走了狗屎运的一击,但我当时已经是孤注一掷了。”

    警探眯起眼睛盯着哈尔,把他的咖啡杯放在了桌子边上。“你知道你刚才说的话能让你坐牢吧?”

    “你没听到我说他对我开枪了吗?啊?”哈尔挑衅地反问道。“打中了我的膝盖,你知道这里有个弹孔吗?”他用手杖轻敲胫骨被射中的地方。“我做的一切都是自卫。”

    警探皱着眉头在一张表格上写了几笔,又吸了一口烟。“那么另一个女人是谁,涉嫌枪杀你的那个?”

    “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一直没看到她的脸,但她有外国口音和发光的蓝眼睛。”哈尔的尾巴在桌面上方盘旋着,盯着警官的笔记,舌头伸缩着。“她说她来自塞拉斯蒂亚教团,这个新的宗教团体最近开始到处活动。显然他们的‘大主教’想要这颗陨石,所以他派她带领小组去寻找它。”

    “塞拉斯蒂亚?”警探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显得相当惊讶。“他们从来没有造成任何麻烦,事实上,恰恰相反。”

    现在轮到哈尔眯起眼睛了,“为什么你听到这个名字那么惊讶?”

    “嗯……”警探迟疑了下解释道:“他们对当地执法的支持比大多数人多。他们发起了一个用一到两年的时间改造释放罪犯的计划——‘第二人生’计划。挑选出来的罪犯提前假释去教堂工作一段时间,寻找信仰和其它东西。”他停顿了一下,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据我们所知,到目前为止效果很好。没有一个参加计划的罪犯再次犯罪。虽然这是一个相对较新的计划,但它的成功率是100%。”

    “哈……也许事情远没有你们想得那么简单。”

    “也许吧……但我认为这不太可能。你遇到的人可能穿着不同衣服,把塞拉斯蒂亚教团当作替罪羊。我会进行正式的调查,但我不确定我能否找到什么确凿的证据。”警官开始将所有文件收集起来,堆成整齐的一堆。

    “嘿,等等,等一下。”哈尔开始对警探生气了。“我告诉了你真相,突然你只因为我提到了这个教团的名字就觉得我说的都是狗屎?”

    “嘿!冷静点,小子!”警探立即怒气冲冲地回击道。“让我来告诉你,历史数据显示塞拉斯蒂亚教团有助于减少这个城市的犯罪,而不是增加。除了他们发起的项目外,他们还向当地的执法机关提供了大量的财政捐助,他们几乎使我们今年从社区基金得到的财政拨款翻了一倍。基金用于保证安多纳的安全,保护居民的安全。”

    哈尔摇摇头,哼了一声。“我以为我支付了足够慷慨的税金。难道你们的退休金还不够肥吗?”哈尔的尾巴摆动着发出了一声几乎像嘲笑的嘶嘶声。“社区基金?听起来像官方认可的贿赂。”

    “你想给我一个理由把你扔进牢房吗?”警探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根据我手里的档案,你以前被逮捕过两次!”他拿出一张纸读了出来,“因涉嫌敲诈勒索和诈骗被捕,因怀疑是武装抢劫的从犯被捕。”警探冷笑道:“你有前科,阿徳希尔。如果我决定让你在这里继续被讯问,没有人会提出反对。”

    哈尔也从椅子上慢慢地站了起来,直视着警官的眼睛。“如果你学会阅读完整的报告,你就会发现我被释放了,没有受到任何正式指控。我从未被判有任何罪行,我是一个自由而无辜的人。”他的声音又低又冷,他的尾巴露出尖牙,尾巴上的眼睛同样盯着警探。

    “我对卡普萨地区所有犯罪家族的历史都很了解。你能无罪释放是因为你父亲是犯罪家族的高层,他能聘请高价的律师和足够的资源来欺骗这个系统。”

    “我的父亲是一个伟大的人和一起三重谋杀案的受害者!直到今天,安多纳的警方都还没有侦破这起谋杀案。零逮捕,零进展。继续告诉我你很擅长自己的工作,因为我现在特别想再听一个笑话。”

    警探的脸变成了一种有趣的暗粉红色,哈尔心中决定把这种颜色称为“愤怒的三文鱼”。“够了!你这个该死的小混蛋!”脸色铁青的警探大喊大叫着,唾沫星子喷到了他的脸上。“我要把你临时拘留观察以便调查米莉•罗杰斯的失踪!”警官发表完声明以后咧嘴一笑。“杜菲!”一个低级一些的警察打开审讯室的门把头伸进来。“给阿徳希尔先生找一个空的拘留室隔间,让他冷静一下,考虑一下要不要配合我们。”

    “好的老大。”

    警探双臂交叉在胸前,得意洋洋地笑了,对他所处的地位和拥有的权力充满信心。“也许明天早上你会更配合地协助调查这个案件。”

    哈尔开始咆哮,“你个混蛋!我做了正确的选择来寻求警察的帮助,因为我的朋友失踪了!结果就因为我踩到了你的尾巴你就把我关起来?”杜菲和另一名警官分别抓住他的胳膊将他带出房间。“你们这些警察都是伪君子!戴着政府颁发的勋章的武装暴徒!”哈尔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大叫着被拖出房间。“混账!蠢猪!我没时间让你们这么浪费!”

    哈尔被硬扭着带出房间,随意地扔进警局另一端的一个小拘留室里。沉重的铁门“咣”的一声被关上,留下迅猛龙一个人和他的沮丧与愤怒。继续飙了几分钟脏话后,哈尔耗尽了力量,瘫倒在覆盖着编织物的简易金属床上,变成一堆精疲力尽的鳞片和羽毛。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回到城市几个小时,调查进度不增反减,他感到很失望。他向后看了一眼,看到他的尾巴正用四只血红色的眼睛盯着他。它朝他吐了下舌头,头歪向一边,好像在问他:“现在怎么办?”

    安静了几分钟后,他的心跳慢了下来,恢复了理智。哈尔叹了口气,摇摇头,望着天花板,发出悲哀的笑声“呵……混蛋。”






脏话还真有点不太熟悉……

TOP


这新的一章,从第一句话开始就可以看出警察的不信任
“造成你的死亡”,鬼啊WWWWWWWW
这个“通常的印象”的警察竟然没吃甜甜圈?(?)

这个疑点重重的教团看起来很符合“表面光鲜亮丽的光明教团背后一定有肮脏邪恶的勾当”这个梗(X)

脏话……也许多看一些美国的惊悚暴力B级片会有帮助(?)
欢迎来到Dragicland,【总版规】请记得要看哦,还有这个也是好东西→如何回复?

TOP


本帖最后由 天空羽龙 于 2019-12-17 21:26 编辑
第八章

    第二天对哈尔来说同样令人沮丧。在警察局关了一个晚上后,他被几个不同的警官盘问关于米莉失踪的事,用不同的方式问相同的问题。在重复了六七遍答案之后,哈尔终于受够了。

    不过,时间一到,法律规定警方必须要正式指控他犯罪或释放他。于是,在经历了一系列麻烦后,他还是被放了出来。

    “混蛋……”哈尔自言自语着一瘸一拐地回到神显区的街道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太阳已经快要降到地平线上,马上就要天黑了。从他膝盖上传来的阵痛和小巷里吹过的冷风判断,恶劣的天气很快就要到来。“不详的征兆啊……”哈尔郁闷地想着,看着街道上的人群,一股想逃到不那么拥挤的地方的冲动涌入心头。他突然意识到到现在为止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回过他的公寓了,既然没有任何关于米莉的消息,回去一下也无妨。

    受伤的迅猛龙一瘸一拐地朝渡槽走去,准备乘坐渡船回卡普萨区。幸运的话他可以在天黑前回到家。这是他受伤后第一次长途的步行,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腿似乎并没有比平时更疼,即使是在乘坐过卡车后。但是,事实证明台阶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任何高度的变化都会减慢他的速度,让右边的膝盖传来火烧般的疼痛。尽管很不舒服,哈尔还是尽力忍耐,掩饰自己的伤,如果他不小心,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可能会注意到,并试图利用他的弱势。

    在渡槽他买了一张驶向卡普萨区的渡船的船票,用的是他身上的最后一点现金。穿过诺冯迪尔区到卡普萨区有一个小时路程,这给了哈尔一些时间思考这些天发生的事。米莉很可能还被塞拉斯蒂亚的人囚禁着,这意味着他最后还是要返回神显区,监视他们的教堂、大教堂或是邪恶的秘密巢穴来获得进一步信息。他的伤是一个负担,这次需要谨慎行事,他可不想再次身中五枪被扔进河里。他已经知道警察被贿赂了,完全帮不上忙,但他也不想把他过去犯罪家族的人牵扯进来。

    渡船驶过诺冯迪尔区,远处有着齿状外墙的建筑在视野中缓缓移动。这些建筑看起来那么坚固,天际线上的那些堡垒看起来是那么高傲、雄伟和不可战胜,仿佛可以推翻世界。哈尔自嘲地笑了出来,低下了头,他的尾巴继续看着风景。就在几个月前,哈尔对自己生活的方向也如这些建筑一样清晰和坚定,而现在……好吧,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还能活多久。绝望弥漫在他的心中,像是一片阴影,或是一团迷雾,随时可能完全覆盖住他,吞噬他。但哈尔是一个固执的人,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没有被绝望击垮。他还活着,他还有一些时间,他不能浪费这些时间。

    终于,渡船在天色变黑前在卡普萨区靠岸了。谢天谢地,这里离他的公寓只有几个街区。他向家走去,感受着熟悉的景象和声音。卡普萨区并不是一个很宜人的居住地,这里是很多违法活动的据点,可能会给某些特定的人带来很多麻烦。武警突袭并不罕见,多管别人的闲事在这里通常是个坏主意。但,这里是家,可以将星落山脉和河岸的美丽景色尽收眼底,河水从西边的山脊流下。米莉和哈尔一样喜欢那些山……

    一瘸一拐地走到公寓后,他长长地出了口气。走上他在二楼的公寓的每一步都在嘲笑他,但他只是用低声的呻吟和脸上的轻微抽搐来忍受。经历了巨大的痛苦和努力后,他终于到家了……迎接他的是一张钉在门上,印着鲜红大字的白纸。

    “驱逐警告。如不缴纳逾期的租金将被强制驱逐,如果余额未全额缴纳滞纳金……”

    哈尔咆哮着从门上扯下那张纸,“你失踪一段时间归来,该死的世界就把你忘了……我就知道是这样。”他把纸揉成一团,用力扔下楼梯,然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首先迎接哈尔的是臭味,空气闻起来有一股陈旧腐烂的味道,就好像一些有机物在里面快乐地腐烂了很长时间。“啊,见鬼……”哈尔一瘸一拐地向小厨房走去,他一个多月前的垃圾还在,这里当然闻起来像垃圾,该死的时间才不会等他回来。公寓里的每一个平面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证明了这里一个月都无人打理。

    哈尔花了一个小时辛苦地做家务,尽管他受伤的腿让这变得不那么容易。清扫垃圾、清空冰箱、检查信件……这些事都显得琐碎而毫无意义。他把多到不行的一大堆信件扔在床上,将它们粗略地分类:广告、账单、广告、账单、产品目录、杂志、账单……每封他几乎只看一眼就把它们扔到不同的堆上。当他又拿起一封准备扔出去时,他停顿了一下,意识到这是他学习和工作的大学寄来的。

    他伸出一只锋利的爪子裁开信封,拿出信纸。“阿徳希尔先生。”信的开头如此写道,下面是卡普萨地区大学的校徽。“由于您的长期缺席,您在艺术与科学学院的职位已经被取消,您的付薪周期已经结束……”

    哈尔又一次将该死的通知揉成一团扔到墙上,“该死的一切!”他在挫败和无力下发出嘶嘶声。这个世界并不在乎他为什么不能支付账单、去上班和处理生活中的所有小事,只是一个劲地惩罚他。哈尔苦着脸,纸团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撞击声。他得想出接下来的计划。

    哈尔一个人坐在那儿思考着,他意识到房间像死一般寂静……除了一个声音,那个钟。那个该死的10块钱的挂钟钟摆真的是安多纳最棒的钟摆,每秒都在快乐得嘀嗒嘀嗒地响,虽然几乎听不见,但还是很让人恼火。*嘀嗒*嘀嗒*嘀嗒*

    他坐在床边双手抱着头,不再去注意挂钟。他需要搞清楚这些事。塞拉斯蒂亚全副武装且愿意为了达到目标杀人……他需要做好准备。

    *嘀嗒*嘀嗒*

    他虽然受过伤,但只要能扣动扳机,斯普林格就可以很好地工作。如果他能搞到一把枪,他就能更好地处理这件事,假如情况变糟的话。

    *嘀嗒*嘀嗒*

    在安多纳,平民拥有枪支是违法的……但这并不能阻止某些罪犯。他恐怕别无选择,只能联系他在家族里的老朋友,看看他们能不能帮他。马库斯失去了联系……也许乔尼仍然在活动。

    *嘀嗒*嘀嗒*嘀嗒*

    米莉一直讨厌枪,认为持枪违法是一件好事。哈尔在这一点上总是不同意她的观点,因为他和她不是在同一个世界长大的。米莉……她应该还活着,他们只是抓住了她而不是杀了她。这意味着她仍被关在某个地方,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那天早上的记忆涌进他的脑海,他记忆中的最后时刻,现在回想起来还能感受到到每一颗子弹的炽热和痛苦。“哈尔!”米莉的尖叫回荡在他的脑海里,她声音中无尽的失落和绝望即使在记忆里也那么沉重。他被踢进河里时,河水的冰冷……逐渐变黑……淹没。

    八点整了,挂钟突然奏响了欢快的“叮咚”声,把哈尔从他的思绪中拉了出来。没有任何先兆,一股无名怒火从他的心底燃起,他的负面情绪已经一触即发。在它响起第四次“叮咚”时,哈尔大喊着将它从墙上扯了下来。“够了!!!!”他双手抓着狠狠地将挂钟摔到桌边上,它碎成一堆玻璃和木头。他继续将已经破碎的挂钟朝墙上摔了几下,直到他手里只剩下钟摆和链条。随着最后一声原始的喊叫,他猛地把钟摆扔向厨房,钟摆穿过过道,落在地上发出咔嗒声,滑到了厨房里桌子的下面。

    这一切结束后,哈尔独自站在残骸中,喘着气,胸口紧绷着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他跑进卫生间打开水槽上的水龙头,捧起冷水泼到脸上,做了几个深呼吸重新冷静下来。他颤抖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瞳孔完全放大了,眼睛周围有着很深的黑眼圈,就好像一个活得太久,经历了太多的人。他的尾巴急切地舔着那股水流,贪婪地喝着冰冷的水。

    看着镜中的自己深呼吸了几分钟后,哈尔扶着水槽两边激活了他的能力。昏暗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了淡蓝色的光,而源头则是他的胸口。一个月过去了,他体内的陨石碎片进一步扩散,他可以看到被改变的静脉已经扩散到他的整个躯干部分,并继续向脖子和四肢蔓延。癌症,如果这个词可以用来形容这种现象的话,在稳步发展。

    当哈尔激活他的梦想守护者能力时,他注意到胸口的紧绷感消失了,腿上的疼痛也几乎感觉不到了,每一次呼吸都是充实的,为他带来能量。每一次呼吸,都会形成一团有形的雾气,仿佛他突然回到了雪山。在他感知的边界,他能感到整个宇宙的低语在拉扯着他,新的色彩戏弄着他视觉的边缘。这和以前不一样……这次他看到的更多。

    哈尔眨着眼强迫自己关闭了能力。随着突然的震颤,对宇宙更广泛的感知在他的周围收缩消失了,只留下他的爪子在水槽边缘留下的抓痕。他又喘了口气,凝视着水中自己呆滞的倒影。“……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好几分钟,哈尔都还不敢动,刚才的事让他感到很困惑。伤口的疼痛逐渐回来了,膝盖上的抽痛让他回到现实。他最后深吸了一口气,缓解胸口的紧绷感,关上龙头,回到房间。

    他之前的爆发产生的挂钟碎片还散落在地板上,随着挂钟被打碎,他的公寓一片寂静。之前的愤怒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后悔,后悔他的失态。那是他唯一的钟。“你到底怎么了,哈尔?你在最糟糕的时候失去了理智。”他打破沉默对自己大声说道。他的尾巴只是疑惑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哈尔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用爪子将几块玻璃碎片踢到一旁,拉过椅子坐到桌旁。在他真的发疯之前,他需要离开这间公寓。他一只手展开数据卷轴启动它,在上面点了几下,给他的老朋友乔尼打了个数据电话。

    “乔尼吗?我是哈尔……”

    ……

    “是,是有一段时间了。听着,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一把斯普林格手枪,精准点的。”

    ……

    “没事,我没有遇到麻烦……不,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

    “这说来话长!我稍后会解释……你今晚有空吗?你要工作吗?”

    ……

    “好的,好,好。你一小时后有空吗?”哈尔皱起眉头看着墙上曾经有挂钟的位置。

    ……

    “好的,太好了。那么今晚晚些时候见。嗯,回见。”

    哈尔在柔性显示屏上用一只爪子点了一下,结束了通话。他仍然不确定这样做是否明智,重新接触他刻意抛弃的旧生活。不过乔尼是个好人,哈尔相信他会在没有太多附加条件的情况下帮助他,无论如何,地下世界都是获取信息的最好地方。在他找到米莉前,他会用武器和情报武装自己……其余的只能随机应变了。

    哈尔对地上的烂摊子皱起眉头,认定他现在没有精力清理。他还有更紧迫的事需要处理。他伸手拿起手杖慢慢站起来,是时候深入他们的老巢了。





又是平凡的一章,依旧是翻译的很……干巴巴
以及aqueduct的意思确实是渡槽,虽然也有大型的渡槽可以通航,但渡槽的主要作用应该是引水。而且结合地图,主角乘坐的渡船应该是在河流里(也可能是运河)。总之知道意思就行了。

TOP


本帖最后由 天空羽龙 于 2019-12-17 21:26 编辑
第九章

    晚上出发前,哈尔花了几分钟换上一身没那么多弹孔的新衣服。虽然辛苦了一天后他感到很疲倦,但仅仅是换上干净的新衣服这一简单的动作就给了他新的力量。他选了一件略旧但舒适的皮夹克,与夜晚的城市街道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同时他在腰带上别上了一把小刀,用衣服盖住但很容易在需要的时候拿到。他那双迅猛龙特有的大爪子使他不可能穿得下一般的鞋子或靴子,但是他用一些较厚的布条裹住了小腿,保护他的鳞片免受城市街道上的脏污和垃圾的伤害。当他准备这些时,他的尾巴继续望着窗外。

    他从床边站起来,深呼吸了几下,拿起手杖朝门外走去。乔尼在市中心一家妓院后面的房间里经营非法赌博。哈尔不太喜欢那个地方,他从来就不是那种在各种各样的服务中得到安慰的人,但在那里做非法生意非常安全,而且他认识经营那儿的人。购买或持有武器可以让哈尔坐很长一段时间的牢,他并不想在监狱里浪费他剩下的时间。

    他吱嘎一声关上公寓门并上锁。雷声和闪电同时划破天空,哈尔愣住了,两分钟后他可能就要湿透了。虽然天气可能正好代表了他现在的心情,但他还是希望老天能在更方便的时候下雨。有趣的是,最近几周的生活都不怎么方便。

    从他的公寓到妓院需要步行二十分钟。才走了两分钟,正如哈尔所预料的,开始下雨了,而且从蒙蒙细雨直接转变为冰冷的大雨。他皱着眉继续走着,但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恶劣的天气意味着街道上他要警惕的人变少了。在路上,他不得不与激活能力的冲动做斗争,即使是一秒,都能让步行变得更轻松。他以前从没觉得使用能力的感觉那么好,增强他的感知的诱惑是如此强烈,而没有激活能力的世界是如此狭小,安静。但在公共场合使用能力太蠢了,这可能会导致他马上被捕。该死的警察真的能让事情变得很麻烦。

    不久,哈尔到达了妓院的前门。这栋楼有三层,刷成了讨厌的粉紫色,上面还有一个花哨的霓虹灯,用华丽的字体写着“激情休息室”。哈尔的尾巴看着雨中闪烁着发出嗡嗡声的招牌眨了眨眼。哈尔摇了摇头,米莉要是看到他去这种地方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评价。

    当哈尔从雨中走进前门时,他几乎被里面厚重的空气压得喘不过气来。空气就像窗户上悬挂的天鹅绒窗帘一样厚重不透气,烟味、汗味和香水味混在一起,天花板和墙壁间反弹的模糊呻吟声透露了其他顾客在干什么。灯光很暗,海洋般的绯红色、紫色、和粉色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无法区分。房间中央一盏华丽的枝形吊灯勉强驱散了天鹅绒的海洋,照亮了门厅。哈尔一边咳嗽着适应新空气,一边抖落身上的雨水,在门口形成一个小水坑。

    “欢迎来到激情休息室!”一个带着南部人口音,有些熟悉的声音迎接了他,同时关上了他身后的门。“我的天哪!多久没见过了,这不可能是小哈尔,哈尔•阿徳希尔?是你,对吧?”一只带有白色斑点的黑色兔子给了尴尬的迅猛龙一个温暖的笑容。

    “嗨,卡西。”哈尔在厚重的空气下笑着点点头。卡西是激情休息室的老板,虽然已经中年了,但举止仍然彬彬有礼。虽然他不太喜欢她的工作,但哈尔还是发现她是个好人和精明的商人,从来没委屈过他。她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友好的拥抱,笨拙地撞到了他的手杖。

    “哦,天哪,对不起哈尔……你的腿受伤了吗?看看你,从寒冷的外面进来,我却扑在你身上给你带来麻烦。”

    “我没事……只是几周前的一点小意外,攀岩事故。”哈尔撒了个半真半假的谎,一边调整了姿势,尽量不在脸上表现出不适。

    “哦,乔尼的一个伙计已经出来告诉过我了,说你要来。我只是没想到这么久之后真的还能在这里见到你。”卡西咧嘴笑了,“你从来都受不了待在这里!从来都受不了。我现在能看出你感觉很不自在。”

    “只是腿的问题,我很好。很高兴见到你,卡西。”哈尔清了清嗓子,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忧郁。

    “你知道吗,哈尔。那些人总说你要学会放松。等你和乔尼谈完了,为什么不找个女孩享受其余的夜晚时光呢,不收钱。不用担心那条老腿,你只需要躺下,剩下的交给我的女孩儿们就行。”卡西热情地笑着,戏谑地戳了戳他的尾巴。

    哈尔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既像开玩笑又像是认真的提议。卡西抬起一边眉毛笑着说:“也许你更愿意要我的男孩儿们陪你?”

    “卡西,你真会说笑。”哈尔干巴巴地打趣道,一边擦去夹克上的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得和乔尼谈谈,他在后面吗?”

    “好吧,就这样。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告诉我。”她向哈尔眨了眨眼,领着他穿过大厅,来到后面的走廊,经过一条向下的楼梯,来到一扇普通的木门前,上面有个盖起来的眼缝。卡西严肃地敲了三下,眼缝的盖子打开了,里面的人认出卡西后,没说什么就打开了门。

    他们走进一间中等大小的房间,里面很嘈杂。几张赌桌占据了房间的中心,一群男人和女人围在它们周围,掷骰子,发牌,庆祝或诅咒他们的运气。赌博在理论上是合法的,但这种经营没有向政府支付重税,于是其转入地下,远离公众的视线。房间里有几个保镖维持秩序,这个赌场吸引了不少富人和为了赌博不顾一切的人,且两者有着良好的比例,他们愿意用自己的钱去娱乐,或是在极少数情况下大赚一笔。作弊者通常会被很快处理掉,他们会在外面被打一顿以得到教训。这是一项有利可图的业务,且大部分情况都是干净利落的。

    “哇哦,哇哦,哇哦,看看可爱的兔子带来了什么!”一只瘦高的斑马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笑着张开双臂,“哈尔•阿徳希尔,我的朋友,你可真引人瞩目!”乔尼嘴里的金牙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染成彩虹色的鬃毛让他看起来就像彩虹保护服务的活广告,但作为哈尔的老朋友他的微笑带着真正的温暖和喜悦。

    “乔尼!”哈尔也微笑着回应,他们简短地握了握手,然后像兄弟般互相拥抱。“真高兴再见到你,感谢你在接到短讯后马上抽出时间见面。”

    “当然,当然。”乔尼向卡西点了点头,“谢谢你,美女,我会好好照顾老哈尔的。”卡西向他们眨了眨眼,从进来的那扇门离开了。乔尼拍了拍哈尔的肩膀,仔细地看了看他。“已经很多年了,哈尔……伙计,你看起来像陀屎。”乔尼笑了,但哈尔清楚自己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年轻健康了。

    “乔尼,你真的知道如何让我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哈尔傻笑着,“看起来你变化不大。生意还好吧,我想?”

    “没错。”乔尼点点头,领着哈尔朝房间后面走去。“生意像往常一样。”几个隔间占据了房间后部的空间,厚重的帘子将其与人群隔开,偶尔还会有强壮的打手阻止其他顾客靠得太近。一块帘子被拉开了,哈尔小心地坐了下来,滑进半圆形的座位,乔尼坐在他的对面。帘子被拉上,只留下他们两个面对面地交谈。

    乔尼又仔细看了看哈尔,脸上的浮夸和大大咧咧一离开人群就消失了,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好吧,哈尔……”乔尼说道,“我有很多问题,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为什么来找我?”

    哈尔叹了口气,他的尾巴低头看着桌子。“这么说吧……乔尼……我要死了。”他们之间沉默了片刻,“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在我的时间用完前,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哇……哈尔,我完全不知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最好不是什么报复性质的清理门户之类的事,相信我,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不,不是这样的……让我解释。”哈尔向乔尼讲述了整件事,而他则带着关切的神情认真听着。他提到了陨石,和他对峙的枪手,以及他奇迹般但代价高昂的复活,多亏了嵌入他体内的陨石碎片。虽然是个离奇的故事,但乔尼似乎相信了哈尔的话。

    “……所以现在我需要找到米莉,把她从我带来的麻烦中解救出来。我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哈尔向后靠在靠背上,看上去疲惫不堪。

    “该死的哈尔……你卷入了一件大事里。”乔尼的情绪看起来比哈尔刚进来时压抑得多,“所以你需要一把枪来保护自己,对吗?你知道我能帮你的不止这个,我去叫杰诺和马文,我们可以做你的后援。”

    “不,绝对不要。”哈尔的声音十分坚定,“这是我的麻烦,不是你的,小乔。帮我更多只会给你和家族带来麻烦。我知道我父亲在家族里曾经很重要,但我已经不再是家族的一员了,我也不想再这样了。我只想在我还能选择的时候回归我的生活。”

    乔尼慢慢点了点头,“好吧,哈尔,我们会按你想要的方式做,因为我相信你不会去做一些愚蠢鲁莽的事,比如让自己无缘无故被杀。”他弯下腰,从座位后面拿起一个手提箱,放在两人之间的桌上。他熟练地打开手提箱的卡扣,啪的一声打开箱盖。里面放着一把崭新的双管斯普林格手枪,配有肩部枪套和一盒子弹,共25发,已经预先压缩,准备上弹。

    乔尼从箱子里取出手枪,轻轻地握着给哈尔看,并向他介绍它的参数。这把手枪是后装弹上下排列双管设计,固定式瞄准具,枪身暗银色,带有黄铜的装饰。序列号已经被抹去,只留下一块有打磨痕迹的金属,那里曾印着数字和字母。“这是一把全新的史密斯达米安公司制造的警用配枪。两根枪管,两发子弹,后部打开式装填。”乔尼用拇指扳动一个地方,枪管在握柄附近以铰链打开,露出了装子弹的地方。“它射出的子弹即使在200米也有致命的速度,但是除非你是神枪手,否则你很难瞄准25米以外的人。也许不能穿透武警的盔甲,但它能完成大部分工作。”

    乔尼把枪转过来给哈尔看另一面,“保险在你的食指旁边,黑色是安全,红色是死亡。你知道规矩。要是哪天生意结束后你想让那个人消失,就扣动扳机。”乔尼把枪放回箱子里,整个滑向哈尔那一侧。“如果你被抓住了……”

    “我知道。”哈尔点点头,“我不是从你这里得到它的。”他拿起枪,让自己适应他的重量和平衡。它大到足以让他舒舒服服地拿在手里,但又不像某些有钱的军人或暴徒喜欢使用的那种大口径。“乔尼,这对我真的很重要,我知道你也有风险,你只要告诉我多少钱,我马上付给你。”

    “我可以先给你记在账上,因为你和马库斯在我需要的时候支持过我。你就像我的兄弟,哈尔。看到你销声匿迹,我很伤心,尤其是这么长时间。你只要向我保证,你办事会精明,不会给我惹麻烦,你就一分钱也不欠我。”

     哈尔点点头,开始将肩枪套滑到夹克下看不见的地方。“谢谢你,乔尼,你是个好人。没有和你保持联系我很抱歉,但是从那天晚上起我就一直试图把这段生活抛在身后。”

    “我知道,哈尔。我不能因为你想离开而责怪你,你父亲从来不想让你或你兄弟过这样的生活。你太聪明了,不能永远待在这个暴力的行当里。”乔尼交叉着双手,皱着眉看哈尔给手枪装上两发子弹。“那天晚上之后,你和马库斯说过话吗?你们的家人被杀后,你们两个就从世界上消失了,就好像你们也死了一样。”

    “我们保持了一段时间的联系。”哈尔猛地一甩手腕,关上手枪的后膛,又一次检查了保险之后,他把枪插进夹克里。“但我们都以自己的方式处理悲伤,我甚至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我其实希望你可能知道。”

    “不,哈尔。”乔尼伤心地摇摇头,“我已经好多年没见到他了,上次我听说他在某个矿场工作,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和你一样,马库斯对这个行业已经不感兴趣,他也没有给我留下转寄地址。”

    “嗯……”哈尔失望地哼了一下。似乎马库斯走后就没人注意他的行踪了,亦或者是他真的很擅长故意逃离这个世界。“你知道任何塞拉斯蒂亚教团的信息吗?他们可能在做什么?”

    “很抱歉,哈尔。”乔尼耸耸肩,叹了口气,“我对神显区发生的事并不了解。但是如果你告诉我的是真的,那听起来他们好像在干什么大事,转移当地人的注意力,躲在雷达盲区里,只在警察不在乎的城外引起麻烦,同时付钱让警察对他们在城里做的事情视而不见,你要小心。”乔尼给了哈尔一个“你懂我的意思”的点头,“你已经看到安多纳的每个人是多么腐败,从子爵到最下面的小兵,他们都是官僚主义的老鼠。即使是在最好的时候,也没有像我们这样诚实的生意人。”

    “你或许是对的。”哈尔把多余的子弹放进一个口袋里,留给乔尼一个空手提箱,他的尾巴点了点头,好像同意他说的话。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悲伤的微笑看着他的朋友,“乔尼,你是个好朋友。我真的很感谢你帮我这个大忙,尤其是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

    “你可以通过安全的地回来,找到你的女朋友,并告诉我一声来感谢我。”这次乔尼对哈尔不像平时那样天花乱坠,而是异常的坦诚。“上帝知道生命是多么短暂……我们都应该尽量快乐,不是吗?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小瘸子。”乔尼站了起来,将哈尔从座位上扶起来,拉过他紧紧地拥抱了一下。

    “谢谢你乔尼,你自己也别惹麻烦。”哈尔也给了他一个拥抱,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用他的手稳住自己。“假如我挺过了这件事……我会通知你的。反之……嗯……我想,我们在另一边见吧。”

    “阿门,哈尔。”

    哈尔开始向出口走去,但乔尼在他出去前向他喊道,“哦,哈尔!记住第一原则!”

    “什么?”

    “别把事情搞砸了!”

    哈尔笑了起来,“圣人的话,乔尼,真的是有哲理的话……”


【发帖际遇】:天空中传来隆隆的吼声, 天空羽龙 抬头一看,一条银角烈焰龙飞过,落下了手中的宝贝,赶紧捡起来卖掉,净赚&sid=MSrOQq 90F卡币 !

际遇事件仅作娱乐,正式设定请见【DL故事集】

TOP


本帖最后由 天空羽龙 于 2019-12-17 21:25 编辑
第十章

    风在哈尔的耳边咆哮,将雪吹向他的脸和眼睛。他的羽毛被狂风吹开了,每一根都冻成了坚硬沉重的黑色冰柱,在风中将他拖向地面。他眯着眼睛,以怒火回应狂风,顶着阻力向前迈步。

    “哈尔!”

    他能听到米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坚定决心,低下头继续朝黑暗走去。山间的黑暗像浓雾一样重重地覆盖在他的头顶,使他的视野范围变得很小,视觉也变得模糊。他用夹克紧紧裹住自己,即使是这样也无法驱散那刻骨的寒冷,仿佛它一路延伸到了内心。

    哈尔停下来看向上方,在他面前竖立着的是看起来超过100米高的陡峭岩壁。岩壁陡峭而光滑,恐吓地矗立在他的头顶。哈尔以前从来没有尝试过在没有全套登山装备的情况下或是极其恶劣的天气下攀登这么困难的悬崖。

    “哈尔!”

    米莉的声音再次从悬崖上面传来。哈尔咬紧牙关,一只手紧紧握住他唯一的登山镐,有鳞的手指握在弯曲的木头把手上。他闷哼一声,将镐头凿进石头和冰里,用力拉起自己,开始攀爬。

    向上爬的每一分钟都像是一个小时那样漫长,任何一点小失误就会让他丧命。压力攫住了他的心脏,往上的每一步都让压力更大。现在他已经快爬到山顶了,每当他向下看去,恐惧就会像闪电般穿行在他的血液中,让他更加紧握登山镐。他的腿和手臂在疲劳下像火烧般酸疼,越来越使不上力气,让他接近悬崖顶端的每一米都比之前困难十倍。

    在呼啸的风中,哈尔认为他听到了米莉在顶部的呼唤。他头顶上的岩石略微向内倾斜,这让他很难找到一个立足点进行最后的冲刺。一旦他跳出去,他就几乎不可能再回去了。但如果他待在原地,他很快就会冻死,孤独地被困在星落山的悬崖上。

    随着一声带着疲惫的奋力吼叫,哈尔将登山镐凿进冰里,准备做最后的冲刺。他握住登山镐的手和腿开始用力,另一只手猛地向上伸出抓住岩壁上一块突出的岩石。当他的手指试图找到一个适合握紧的位置时,他突然感到整个登山镐在滑动,它脱离了岩石表面,镐头带出一大块冰。当登山镐从他的手中滑落时,他发出了一声恐惧的叫喊,眼睁睁地看着登山镐叮零当啷地掉到谷底。他的身体悬在空中,两腿踢蹬着,试图找到一个着力点。

    哈尔仰头看向天空,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满天繁星,而是一种绝对的、无法穿透的黑暗。他睁大了眼睛,凝望着这个陌生的深渊,他的心冻结了,肌肉也麻痹了。虚空以一种完全的寂静无情地包裹了他。在他僵住的那一刻,连风的怒号都消失了。他的手指开始滑落,尽管哈尔试图抓紧,但始终无力停止。当他的手完全滑脱时,潮水般的恐惧压倒了他,他向下面的虚空落去。



***



    哈尔在空中挥舞着双臂,尖叫着醒了过来。冷汗浸透了他的身体,渗入了被褥,只让他感到一阵湿冷。他喘着气逐渐冷静下来,眨了眨眼,打了个寒颤,原来这只是一个可怕的梦。几缕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屋,照亮了空中漂浮的懒洋洋的灰尘。哈尔朝墙上看去,想知道几点了,但墙上空无一物,昨晚的狂怒产生的残骸仍散落在原来的地方。

    他叹了口气。

    哈尔抱着头,试图驱除头脑中残留的一点噩梦,让自己回到现实中。他将腿垂下床,小心翼翼地站起来。他的关节发出响声,在一夜不是很好的睡眠之后,他的肌肉又紧又僵。哈尔闷闷不乐地起床准备迎接新的一天时,熟悉的疼痛帮助他驱散了起床后的昏沉。

    为了迎合深秋,他换上了一身舒适的衣服,包括一件连帽运动衫和一件旅行时穿的皮夹克。手枪插在皮套里,藏在他的衣服下面,虽然拉上拉链不方便拿到,但至少能完全遮住它。今天,他将返回神显区,但这次他不会再浪费精力寻求警方的帮助。

    临近中午,哈尔终于抵达了屹立在神显区中心地带的宏伟建筑之中的塞拉斯蒂亚大教堂。大教堂上装饰性的尖顶大概有七层楼高,前门上有个哈尔猜想是他们信仰的象征的东西:一颗放射出细长垂直光芒的八角星。彩绘玻璃窗在不同的场景中描绘了相同的故事,依哈尔的判断应该是一个创造世界的神话。这座大教堂并不像一般的萨克洛雷教堂那样宏伟(它们的目标似乎就是要成为有史以来最引人注目的建筑),但它仍然以独特的新哥特式建筑风格让人惊叹。门上的公告称今晚七点有一场布道。

    这天剩下的时间里哈尔都在附近徘徊,仔细观察来来往往的行人。白天进出教堂的人并不多,似乎都只是普通市民,没有一个是哈尔认识的。这个地区的街道太繁忙了,哈尔找不到机会通过一个非正式入口潜入教堂,所以他决定晚上混在做礼拜的人里进入教堂。他不知道“大主教”是否在里面,也不知道会发现什么,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找到答案。夜幕终于降临在这座城市时,哈尔拖着脚和其它几个零散的信徒一起走进教堂。他在离讲台最远的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这样他就可以好好观察周围的一切。

    教堂内部的布置相当典型,中间有一条长长的过道,一排排长椅朝向大厅前面的讲台。从建筑外部的长度来看,大厅后面那扇不起眼的门后还有很大空间。与萨克洛雷的教堂相比,这里的一切感觉都有点相反。在萨克落雷的教堂里,听众像演讲厅那样“高高”坐着,低头看着牧师,这里则不然,听众的视线向上被天花板上精致的绘画和支柱上的雕刻所吸引,它们描绘了流星、毁灭和生命的绽放。里面的照明比预想的要暗,给人感觉像是在真正的夜空下。哈尔从来不是个信教的人,但他能理解星星的美丽,即使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真正知道星星的美。

    哈尔戴上兜帽,焦急地等待仪式开始。几分钟后,人们都坐下了,一个人影从教堂后面走上讲台。她是一只玛瑙黑色的豹子,有着明亮的,或者说夺目的天蓝色眼睛。她穿着一件镶着明亮的冰蓝色边的黑色袍子。她的声音有一种空灵的感觉,让哈尔的血液几乎凝固。

    是她。

    “塞拉斯蒂亚与你同在,从现在到永远。”

    “也与你同在。”

    听众几乎齐声答道,对她的问候给出了哈尔猜想是恰当的回答。他的尾巴向女祭司发出了嘲笑的嘶嘶声,他强压下怒气不表现出来。越过前面的听众瞥了一眼,至少他知道他找对了地方……但他得等布道结束才能行动。讲台上的女人继续她的布道,哈尔则在内心酝酿着。

    “这些卷轴告诉我们,在时间最初的时候,古老的神创造了梦幻世界和其中的一切。他们创造了海洋、陆地、山脉和天空,他们让这个新世界充满了生命。”大厅的回声让女祭司的声音有种超凡脱俗的感觉。“但是,塞拉斯蒂亚发现,这个梦世界虽然美丽,却并不完整。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生命都是原始的,缺少有灵魂的生物,一些可以分享创造的荣耀的生物,给世界增加更多的内容,并保护它免受想要将其摧毁的邪恶的伤害。”

    她指着头顶上一幅流星的壁画。“于是她给了梦幻世界她的礼物——一颗坠落的星星,她神性的碎片变成了现实。当梦幻世界的生物接触到塞拉斯蒂亚的礼物时,他们不再仅仅是地球上的生物,而是变成了带有神性的生物。他们被注入了一个灵魂,这个灵魂带来了一种独特的内在力量。正是这种火花使我们成为梦想守护者,以便侍奉女神和守护我们称之为家的梦幻世界。”

    “让我们从先知赛义德•阿尔•马利克的卷轴开始今晚的仪式。”

    哈尔从兜帽下看着女祭司,她继续着布道,但他只听进去一半。他的脑海里都是对她的仇恨。愤怒的压力涌进他的心脏,挤压着他的肋骨和肺。他用舌头舔了舔嘴里曾经有牙齿的地方,感到牙齿上破碎的缺口还没有补上。这让他回想起下巴被击打的疼痛,这使他的注意力变得敏锐。她夺走了他曾经拥有的一切……但很快他就会将其夺回来。

    哈尔耐心等待着,直到仪式看起来快结束了。当布道接近尾声,听众开始起身离去时,他快速滑到大教堂的一边,躲在一根柱子的阴影里,静静地与大厅里被忽略的边缘融为一体。他尽量小声呼吸,直到最后一名听众也离开,只剩他和女祭司留在大厅里。她开始收拾卷轴,似乎没有注意到他。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他从衣服里的枪套抽出手枪,金属摩擦着皮革发出细微的声音。他启动了能力,即使在柱子后面,他也能清晰地看到她的热辐射,以及她脖子上的项链闪耀的白光,那是块陨石的碎片。

    哈尔的能力让他感到精神饱满,腿上的疼痛也一扫而空。他沿着大厅的边缘慢慢向她靠近,每当她移开视线,他就果断而迅速地向前移动,一只手拿着手杖,另一只手拿着手枪。很快,他移动到了离她最近的柱子后面,复仇的冲动是如此强烈,几乎无法抑制。她就站在离他10米远的地方。

    “有人在那里吗?”那个女人朝他所在的柱子看去,也许她听见了他的动作。哈尔僵住了,他等待着,尽量不让自己呼吸的声音太大,每一次缓慢的呼吸都从鼻孔里喷出冰冷的雾气。他看见她的身影朝他走来,还有三步,两步。

    一步。

    当她从一侧查看柱子的后面时,哈尔绕到另一边,举起枪指着她的头。“敢动一下你就死定了。”哈尔用沙哑的声音坚定地说道,虽然她在惊吓下条件反射地抖了下,但她既没有逃跑也没有大声喊叫。

    当女祭司认出哈尔时,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皱起眉头,嘴有些扭曲。“你!”她低声说,“你应该已经死了。”

    “生活充满了惊喜,不是吗?”哈尔露出一个凶狠的笑容,“米莉在哪里?”

    “嗯……她就在附近,而且平安无事。在你做出会让你后悔的事之前,先把武器收起来。”

    “想都别想。”哈尔用枪管朝后面的门示意了下,“带我去找她,马上。”

    “你根本不知道你把自己牵扯入了什么……”女祭司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他,“你已经给我在大主教那里带来够多麻烦了……”

    “那我很抱歉给您带来不便。”哈尔扳动击锤,击锤啪的一声停在了待发位置,清脆的声音宛如巨响在空旷的大厅里反射着。“我和你谈完了,现在带我去见她,不然我就给你同样的仁慈,就像你对我做的那样。”

    “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但是大主教一直密切关注着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这是个开始。”哈尔严肃地点点头,“我们走吧,任何轻举妄动都会是你最后的动作。”

    那个女人慢慢地、平静地向大厅后面走去,她领着哈尔穿过门,穿过石砌的走廊,走上一条弯弯曲曲的楼梯。通过他的能力,他可以看到教堂里其他人模糊的热影像,以及高处疑似另一颗陨石射出的强烈白光。“你可以不用这么虚张声势,大主教不想让你死。”

    “真有意思,上次我们见面时你的行为可正好相反,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心意?”哈尔嘲笑道。

    “当时我不知道你是谁,如果我知道,事情的结局就不一样了。”她把他领到楼梯顶端一扇华美的雕花木门前。

    “哦,是吗?我是谁?”

    那女的轻笑了下,声音中带有一种顽皮的恶意,“你为什么不自己想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呢?”她用一只纤细的爪子敲了敲门。“圣下,有一位客人要见您,他想马上和你谈谈,非常重要。”

    “嗯?很好,凡妮尔,带他进来。”一个模糊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凡妮尔,这个女人推开门,示意哈尔进去。进去以后,他发现自己站在一间豪华的办公室里,角落一个小壁炉正发出噼啪声,带给这个房间温暖。窗户边站着一个穿着长袍的人,正俯瞰着夜晚的街道。他的一只手放在一根雕刻精美的木质手杖上,手杖顶上镶嵌着一块陨石碎片,就像一颗未经雕琢的宝石。有着红色鳞片的手轻轻地让手杖保持平衡。他戴着兜帽的头转向哈尔,兜帽下的阴影露出长着白色羽毛的迅猛龙吻。大主教一看到哈尔就倒抽一口冷气,迅速说道,“凡妮尔,你先离开下,别让人打扰我。”

    “好的,圣下。”黑豹迅速离开了,关上了哈尔身后的门。

    那声音听起来如此熟悉,让人不安。哈尔感到膝盖发软,他用手杖撑住自己避免倒下。“不……”那人伸手拉开兜帽,露出一个哈尔多年未见的笑脸。

    “你好啊,兄弟……好久不见。”



男二号出场了,问题是我还是不知道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英语里的brother真是让人不习惯

TOP


这……马库斯真在调查教团的时候出现了啊!这伏笔还真好猜(X)WWWWWWWWWW
看样子还是教团的幕后主使一类的人物
新的章节更多地提到了主角的能力和所谓的“梦想守护者”,有点好奇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竟然被警察发现还会被抓走)
emmmm,教团想要寻找神的陨石、而这陨石的传说又和“梦想守护者”有关联……
狗血一点的话,马库斯嫉妒哈尔有超能力,所以想通过教团的力量让自己也获得超能力?(?)
欢迎来到Dragicland,【总版规】请记得要看哦,还有这个也是好东西→如何回复?

TOP


这……马库斯真在调查教团的时候出现了啊!这伏笔还真好猜(X)WWWWWWWWWW
看样子还是教团的幕后主 ...

羽·凌风 发表于 2019-4-8 14:34


这个世界观里dreamkeeeps的力量每个人都有,只是能否发现(是不是有点狗血
Dreamworld详细世界观我补在前面了,包括dreamkeeeps的意思,科技文化地理


【发帖际遇】:天空羽龙断河市被流浪猫老大的左右手卡洛·斑以收保护费的名义讹诈了 10F卡币 。

际遇事件仅作娱乐,正式设定请见【DL故事集】

TOP


本帖最后由 天空羽龙 于 2019-12-17 21:24 编辑
第十一章

    “马库斯!?”

    哈尔弯下腰,重重地倚在手杖上,感觉自己的肚子好像给人打了一拳。马库斯可能是他最不希望在这里见到的人。

    哈尔的兄弟从窗前转过来,带着温暖的笑容。这是哈尔在他们家人被谋杀之前都从未见过的笑容。

    马库斯和哈尔一样,也是长着羽毛的迅猛龙,并且有着相似的身高和体型。虽然理论上来说他们是双胞胎,但他们的外形和性格并不完全相同。马库斯的鳞片是很深的血红色,覆盖着明亮的白色羽毛。这种颜色的差别与哈尔的绿鳞黑羽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马库斯的眼睛是深灰色的,有着亮黄色的虹膜,这让他同时显得沉默和敏锐。

    然而他们两兄弟最大的区别是他们的尾巴。哈尔只有一条有着半自主意识,末端有一个蛇头的尾巴,而马库斯有三条尾巴,每条尾巴的末端没有头,只有看起来十分锋利而致命的骨质尖刺。和哈尔一样,马库斯也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这部分肢体,从他厚重的黑色长袍内伸出的尾巴会在小范围内摆动挥舞。因此,在马库斯生气时靠近他极其危险,在他们长大过程中,哈尔就在他们像普通兄弟一样打闹时被割伤过好几次。

    “哈尔!”马库斯搂住哈尔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你还活着!我上个月得到凡妮尔的汇报后我还以为你死了。很高兴我错了!”

    “不,谢谢你的暴徒。”哈尔不愿回应他的拥抱,马库斯在不太热情的反应下后退了几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库斯!”哈尔一只手指向他进来的那个门,声音充满愤怒和疑问,他的尾巴偷偷注意着马库斯三个带着骨片的尾巴。“你现在管理着整个宗教?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当哈尔的不悦变得明显时,马库斯高兴的表情消失了,他短叹了一下,向桌子后退了一步。“上次我们谈话时,你说得很清楚,你对我选择做什么不感兴趣。你似乎一个人乐得逍遥,所以我认为没必要给你寄张明信片,此外……你从来没有真正试过与我保持联系。”

    “我忙着开始新生活,马库斯。一个和平的生活。我向前走了。”

    “你逃走了,哈尔,你试图忘记你的痛苦,而不是做点什么来纠正过往的错误。”马库斯的音调开始在愤怒中提高,咆哮让他的嘴唇向上翻,露出尖牙。

    “纠正过往的错误?”哈尔怀疑道,“我怎么可能纠正我们家人被谋杀的错误?”

    “你本可以从不抛弃你的家人开始!”

    “我们的家人已经了,马库斯!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他们剑拔弩张地对视了一会儿,马库斯让步了,无趣地挥了挥手,显得很疲倦。“我们别再争了,哈尔。我没精力做这种事,从你的样子看,你也没有。”

    哈尔紧抓着手杖,倚靠在上面,挣扎着呼吸,试图摆脱包裹着肺部的寒冷。爆发让他精疲力尽,不得不很努力才能保持站立。

    “让我们……重新来过吧。”马库斯走到一个嵌在墙上的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对装着红色液体的瓶子。“请坐,兄弟。”当哈尔小心地在一张豪华的椅子上坐下后,马库斯递给他一瓶饮料,“你还喜欢火芦苇吗?”

    “对……”哈尔疲惫地点了点头,接过瓶子靠在椅背上,从锥形玻璃瓶的瓶口拔出软木塞,喝了一小口。马库斯也喝了一小口,在桌子后面坐了下来,沉浸在醉人的饮料里。他们静静地坐着,因缺少相互了解而带着同情和悲伤的表情对视。

    “好吧……从头开始。”哈尔在椅子里扭动了下,让自己摆脱肾上腺素的控制,但他的血液仍没有完全冷却。“你什么时候开始经营自己的宗教的?”

    “哦,这是个很长的故事……”马库斯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花板。“我已经做了几年的大主教了,不过公平的来说,这个宗教不是我建立的,我只是单纯复活了它。塞拉斯蒂亚教实际上是个古老的宗教,可以追溯到第一次噩梦战争以前。它的大部分追随者在战斗中丧生后它就从世界上消失了。随着尘埃落定,它在人们的记忆中逐渐消失,最终成为一个学者们争论不休的历史脚注。”

    “马库斯,你从来就不像个虔诚的信徒。”

    “什么?我找到了信仰让你困扰吗?”

    “我只是有些惊讶。”哈尔又呷了一口酒,朝他兄弟点点头,“继续吧。”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不太寻常,哈尔,但命运指引我们走上了无法预料的道路。五年前,我从来没想过我今时今日会在这里……”马库斯把手放在心口,“可我还是来到了这里。”

    马库斯将哈尔的沉默当作继续说下去的信号,“你上大学后我迷失了方向,哈尔,我并不羞于承认这一点。我尝试了几种不同的宗教,试图为我继续在这个黑暗而不公平的世界生存找到一个小小的目标。”他喝了一口酒,悲伤地看着哈尔。“但它们都没有真正的答案,当一本书、一卷卷轴、一套理论、一种教义与其它教义矛盾时,它们怎么可能描述真理呢?”马库斯叹了口气,“我断定他们都错了,我发现自己又一次失去了方向。”

    哈尔皱着眉头看着他的酒瓶,马库斯继续说着,“我在拉斯科尔区北边的科尔泰克矿找到了一份辛苦的体力活,工资很低,工作很辛苦,但它占据了我的身心……并带我去到了我命中注定该去的地方。”

    马库斯的眼睛好像亮了起来,他的身体从桌子上探过来,声音充满了饥饿。“你感觉到了是不是,兄弟?寒冷,寂静,无法否认有一些重要且未知的东西隐藏在你感知的边界之外。你脑后的低语让你疑惑,不,让你知道,有一种伟大、永恒和真实的东西就在你够不到的地方。你无法解释,但你知道它就在那儿,它肯定在那儿,它困扰着你,拉扯着你任性的灵魂,呼唤着你,渴望被发现!”

    他的声音变得洪亮而激动,表现出哈尔从未在他兄弟身上看到过的热情。马库斯笑了,“当时我一个人在竖井里,哈尔,我感到那里有什么……东西,我用鹤嘴锄推开泥土,它就在那儿——塞拉斯蒂亚的礼物。一个埋藏在地下好几个世纪等待被发现的礼物。我触摸到它的那一刻就知道,我找到了一些美好的东西,一切开始运转了,我的路出现了。”

    马库斯举起他的手杖,指着上面那块切割过的陨石碎片。“所有其它的宗教,它们都只有书和神话。但这个……是真实的,是可以触摸到的,这个……就是真理。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我们的未来,兄弟。”

    哈尔忧虑地皱起了眉毛,他挠了挠伤疤。脑子转得飞快,试图弄明白那颗流星究竟是什么。它显然含有强大的力量,这点他无法否认,它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但它到底意味着什么哈尔还不明白。他的尾巴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块陨石。为什么,世界上这么多人里,只有他和他的兄弟找到了那颗坠落的流星并感受到它的超自然力量。他并不担心马库斯疯了……他担心的是马库斯可能是对的,这吓到了他,他说不清这是为什么。“什么样的未来,马库斯?”

    马库斯咧嘴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一个更美好的世界,哈尔,一个我们不需要否认自我的世界。”

    他走到窗前,看着安多纳夜晚的街道。“当我望向窗外时,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哈尔?我看到辽阔的天空下有一个腐败病态的城市,充满了无知的伪君子,他们为了权力剥夺和压制着我们这些梦想守护者,压制我们神圣的能力。”马库斯双手放在手杖上,头微微转向哈尔。“想象一下,如果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城市,每个人都被鼓励去发现自己的能力,而不是会因其被拖进黑夜,从此消失。想象一下,如果歹徒来的时候卡佳和父亲母亲都有他们的能力且知道怎么使用,他们就可以自救……他们就能阻止我们生命中最糟糕的一天发生。”

    “你无法确定这是否会发生。”

    “不,我很确定!你也知道这个事实,你只是没有勇气承认!”马库斯挑衅地喊道,他的动作变得强硬起来。“改变即将到来,哈尔,这是无法避免的。”

    “嗯。”哈尔哼了一声,摇了摇头作为回答。“所以突然间你就成了一名革命家,正在进行一场正义的战斗,嗯?呵,推翻当权者?”他发出怀疑的笑声,“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有机会改变世界,哪怕是一点点?”

    马库斯挥了挥手,仿佛要将这个问题扫到一旁。“我们可以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的许多答案,但我想我现在已经满足了你的好奇心。我有些问题要问你。”

    哈尔表情扭曲了下,叹了口气,摇晃着瓶子里所剩不多的酒液。“很好……有什么大问题是我能回答的吗?比如……什么是美?”

    马库斯皱起眉,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哦,别傻了,哈尔。我知道讽刺对你来说是一种防御机制,但是我再也没有耐心了。”他尖锐的语调一下子刺穿了哈尔装出来的玩世不恭。“凡妮尔告诉我,她朝你开了几枪,然后把你踢进了河……”

    “顺便说一句,太感谢她了。”哈尔插了一句,打断了他兄弟的话。

    马库斯用如刀的目光看着他。“别闹了。当我感到塞拉斯蒂亚的新礼物落下时,我没想到会有人比我的特派员先到,更不用说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了。凡妮尔只是听从了我的命令,不让任何其它人发现流星的真正力量。你不必太介意,哈尔。”

    “哦,原谅我的介意,马库斯。因为被枪击然后被留下来等死对我来说是一次非常私人的、改变我人生的经历!”哈尔没有掩饰自己的愤怒,“不管是我、米莉还是是其他人在雪地徒步都不重要。你不能因为人们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就谋杀他们!”

    “当赌注这么高时,你就必须这么做!”马库斯回击道,没有退缩。“这颗流星不仅仅是含有力量,哈尔。它就是力量,真正的力量。他能释放每个梦想守护者最强大的力量!如果它在落入我的手中之前就落入了坏人手中,那将成为我们世界的灾难!”

    哈尔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轻笑,“如果它真那么重要,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寻找流星,而是让你那邪恶恐怖的小婊子‘凡妮尔’去寻找它呢?”

    马库斯突然转过身抓住哈尔的脖子,把他按在椅子上。他的尾巴在哈尔的眼睛旁危险的晃动着,他的脸靠近哈尔,眼里燃烧着怒火。“因为,我是一个在试图改变世界,非常忙碌的人,而那个你口中那个‘邪恶恐怖的小婊子’是我最忠实的徒弟和我的爱人。我不会再让你当着我的面那样叫她,清楚了吗?”

    哈尔对马库斯咆哮着,他的尾巴露出尖牙,但他处于劣势,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争辩这一点。“清楚了。”马库斯放开手退了回去。哈尔一只手摸着脖子,“她是你的情人,当她遇到我时,她没发现我和你长得很像吗?”

    马库斯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喝了口酒。“相信我,哈尔,当她带着那个女孩回来,我意识到是你被枪击时……我很愤怒,我自己也问了同样的问题。”马库斯坐了下来,盯着墙,愤怒又一次变成了悲伤。“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很明显,我要为她的无知负责。”他又喝了一口酒,灰黄色的眼睛看向哈尔,“是这样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从没告诉过凡妮尔我还有一个兄弟。她以为我们家的其他人几年前都被杀了。”

    哈尔一边听着一边喝完了最后一口酒,轻轻地把那只沉重的玻璃瓶放到桌上。“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呢,马库斯?为什么对她隐瞒我的存在?”

    “我也要问你同样的问题,哈尔。”马库斯将双肘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看着他的兄弟。“米莉被带到我这里后,我和她谈了很久。据她说,你从未和她谈起过我们的家庭。她甚至没有意识到我们家人被谋杀是你选择走上这条路的直接原因。”

    哈尔看着地板,抿着嘴,皱着眉。“这不是件容易说出口的事,你也知道。”

    “我懂,光想就不容易……”马库斯咳出一声无奈的笑,他的眼睛似乎有些湿润。“塞拉斯蒂亚帮助了我们,哈尔。我们变成什么样了?我们是否如此以对方为耻,甚至不敢向所爱的人承认彼此的存在?”

    哈尔回过头直视着他兄弟的眼睛。马库斯的话悬在他们之间,他既没有讽刺,也没有诚实地否认这一说法。这是一个悲剧,从那个决定命运的夜晚开始,他们之间的鸿沟已经变得如此之大,他们都明白这一点,他们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马库斯……”哈尔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软下来了。“我现在能和米莉说话了吗?我想见见她。”

    “可以,当然……这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不是吗?我们都没料到今晚会有家人团聚。”马库斯揉了揉眼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疲劳对阿徳希尔两兄弟都造成了一定伤害。“我一会儿带你去找她,但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需要你回答。”他朝哈尔眨了眨眼,张开双手。“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哈尔?即使子弹没有杀死你,你也会淹死或是冻死在那条河里。”

    “我就怕你问这个……”哈尔抓了抓胸口,“当我被子弹击中时,我前面的口袋里有一小块陨石,碎片嵌入了我的身体……也就是说,我想你的石头是我现在还在这里和你说话的唯一原因。”

    马库斯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他面无表情,但哈尔仿佛能听到他兄弟的脑子开始转动,看到他眼睛里射出的光芒。哈尔继续说,“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死了,还是只是昏迷了几天,我不知道从医学的角度是怎么样的,但陨石现在是我的一部分,它……改变了我。我无法形容,马库斯,就好像我生命同时被延续和撕裂了。每过一天,我都觉得它扩散得更广了。这……”哈尔直视着他兄弟的眼睛,他的声音绝望而真实,“这太可怕了。”

    “的确……”马库斯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气短,“变化总是可怕的,哈尔,但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们重聚不是偶然,也许……如果我们能重新成为兄弟,我们就能度过即将到来的风暴。”

    马库斯站起身,走到哈尔面前,帮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将手杖递给他。“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谈,很多事情要做,但我们可以把剩下的问题留到明天解决。”哈尔点点头,在马库斯扶他起来时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自己。“来,兄弟。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你的朋友,我相信你们俩有很多话要说……”

TOP


本帖最后由 羽·凌风 于 2019-5-28 12:31 编辑
这两兄弟的长相……emmmm……让人对这个世界的遗传学充满了好奇的遐想(X)
原来马库斯也是个激活了力量的人啊?还有这人生目标——万磁王,是你!

它就是力量,真正的力量。他能释放所有每个梦想守护者最强大的力量!
仿佛可以看到主角正在升级WWWWWWW
欢迎来到Dragicland,【总版规】请记得要看哦,还有这个也是好东西→如何回复?

TOP


本帖最后由 天空羽龙 于 2019-12-17 21:23 编辑
这两兄弟的长相……emmmm……让人对这个世界的遗传学充满了好奇的遐想(X)
原来马库斯也是个激活了力量的 ...

羽·凌风 发表于 2019-5-28 12:31

幸好没提到他们父母和妹妹的长相,否则没法圆了

第十二章

    马库斯领着哈尔走出他的办公室,走到灯光昏暗的教堂大厅。他们慢慢穿过走廊,走下楼梯,似乎要深入马库斯这迷宫似的新家。哈尔已经很疲倦了,每走一步都要重重地依靠在手杖上,头也因困倦耷拉下来。但他的眼睛仍然保持警觉,尽力在脑子里勾勒出他们走过的路线。

    马库斯平静而耐心地走着,领先哈尔半步。他的脚步几乎没有重量,只有他手杖轻轻敲击的声音才标示出流逝的时间和走过的路程。他锐利的黄色虹膜斜看着哈尔,“你能来到这里真是太幸运了,兄弟。”马库斯的声音打破了有节奏的轻敲声。“自从凡妮尔把米莉带回来,我就一直处于两难的境地。”

    “什么,她太难对付了?”哈尔半开玩笑地说,但他干巴巴的玩笑缺少平时字里行间的锐利。

    马库斯叹了口气,“我不能相信她,哈尔。她是个不合作的同谋,而她对我的行动已经知道太多了。”他的眼睛又移开了,“如果放她走……她很可能会极大地干扰我多年来制定的计划。”

    “所以她是个囚犯。”这是个陈述句。

    “只是暂时的……”马库斯转过一个弯,领着哈尔走下另一条楼梯。“说真的,我倒宁愿凡妮尔杀的是她,然后把你带到我这里来。那样事情会简单得多。”

    哈尔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他的尾巴露出一点尖牙。“你在使用暴力上似乎没有问题,如果她太麻烦,你为什么不杀了她?”

    马库斯在楼梯最下面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向哈尔挡住了他的路。“因为我不是什么疯子杀人犯,哈尔。杀戮是无可奈何的决定性选择,尽管她有些目中无人,但在某些方面她还是很有用的。”接下来几个心跳他都直视着哈尔的眼睛,然后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我需要你说服她加入我们的阵营。”

    “我们的阵营?”哈尔哼了一声,“我不站在任何一边,马库斯。我只想自由地走自己的路,过自己的生活。”

    “这正是问题所在,哈尔。”马库斯用空着的那只手在空中比划了下。“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上,我们实际上没有自由去选择自己的生活和拥抱那些造就我们的力量,除非这种情况改变,否则我们谁也不会自由。”

    “我不是革命者,马库斯,也不是政治家。”哈尔摇了摇头,“我不想卷入其中。”

    马库斯的声音低了一些,“当我们发现自己必须成为什么样的人的时候,我们往往没有选择。”

    这番严肃的对话后,沉默笼罩了他们,直到他们到达目的地。他们现在在教堂地下室的某个地方,一扇看上去很普通的门前,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似乎正在站岗。“我们到了。”卫兵似乎要说什么,但马库斯举起一只手阻止了他。“你可以在这里过夜,这是米莉的房间。明天早上我们可以谈谈未来该怎么办。”

    哈尔咽了口唾沫,感到嘴里有些干,忧虑让他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我现在也成囚犯了吗?”

    “你是我的兄弟,也是我们的客人,我会让我的人知道这一点。”马库斯朝卫兵瞥了一眼。“但我需要你暂时留在这里,直到我们解决问题,我们还有有很多事情我们需要讨论……一旦我们都休息准备好了。”

    马库斯朝哈尔的枪套点点头,“为了向你证明我愿意重新开始,我允许你保留你的斯普林格手枪。只要你不开枪,我的人也不会这么做,现在制造麻烦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如果你试图这么做,你走不了多远。”

    哈尔皱起眉头,但还是点头表示理解。过去几个小时发生的事耗尽了他的精力,他没有力气和马库斯辩论他的生存几率。“我……明天早上见。”

    马库斯点点头,伸手去开门,他的爪子握住了抛光的门把手。随着一声轻轻的叹息,门开了,哈尔进到里面。

    “该死,你们这些人就不能——啊!!!”

    她就在那里,穿着和其他信徒一样的衣服,她的话戛然而止,随后是一声尖锐的哭喊,“哈尔!!!???”

    一阵突如其来的情感涌上心头,使他感觉全身麻痹。哈尔勉强挤出一丝颤抖的微笑,他想说点什么,但只发出几声压抑的咳嗽,很快变成了呜咽。米莉冲过来抱住他时几乎把他撞倒。她用双臂搂着她,他们就这样站在那儿沉重而毫无顾忌地哭着,拥抱着。

    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房间暗了下来,只剩他们两人享受这意料之外的重逢。有那么几分钟,他们一句话也也没说,只是分享着快乐、安慰和泪水。最后,米莉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些,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半埋在他的肩膀里。“哈尔……我真不敢相信你还活着,我真的不敢相信……”

    “我也是……”哈尔颤抖着深深吸了一口气。仅仅是她头发的淡淡香味和她的声音就触发了他脑海中一段被遗忘的记忆。寒夜的风雪,星光灿烂的天空,温柔的轻笑和苦色的微笑。

    她后退半步,擦去眼泪看着哈尔,仿佛还在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你,不是吗?”米莉咳嗽了一声,露出一个如释重负地笑,眨着眼睛忍着眼泪。“我以为你死了……”

    “这取决于你相信什么……我……有一段时间确实是死了。”哈尔几乎要累倒了,刚才的情绪爆发耗尽了他的最后一点体力。米莉扶住了他,他的体重让她担忧地皱紧了眉毛。

    “哇……你还好吗?你看起来糟透了。”

    “我不知道……”米莉将哈尔扶到小床边坐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球体摇晃了下。这个装有生物发光液体的容器被晃动激活,发出了温暖的光照亮了寒冷的房间。这时哈尔才有机会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这是个小却家具齐全的牢房。地面、墙壁和天花板都是普通的石头。他们坐在一张舒适狭窄的床上,床位于房间的一角。对面墙边靠着一张精致的木桌,上面堆满了各种卷轴、纸张和书。一块朴素的地毯连接了床和木桌,盖住了吸热的石头地面。房间没有窗户,进出的唯一途径就是那扇沉重的门。

    米莉静静地看着哈尔喘气。她什么也没说,但从她的目光里,他能感觉到她想问的问题。她握着他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温柔地鼓励他讲述自己的故事。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些问题很难完全回答。

    哈尔似乎终于想好了怎么回答那些没说出口的问题,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那条河把我带到了埃利杜三角洲的南部边缘,一个农民一家发现了我,把我从水里拖了上来。”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我死了,米莉,我没有心跳,也没有做梦,什么都没有……”

    米莉充满关切的脸皱了起来,哈尔继续说道:“但在他们准备埋葬我时,我的心跳又恢复了。”他停顿了一下,“一颗子弹打碎了我前面口袋里的陨石碎片,碎片嵌进了我的胸膛。现在……它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和我的身体融合在一起,这是我能回来的唯一解释。”他摸着衣服下的伤疤,“我能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在逐渐扩散。这感觉就像拯救我后又杀死了我。”

    “不……”米莉关切的眼神变成了一种绝望的表情,仿佛她最大的恐惧已经成真。泪水又一次涌上了她的眼角,“不……这不可能是真的……”

    “对不起……”

    米莉使劲摇了摇头,仿佛要否认这一切。“不,哈尔,你不明白。陨石非常危险!它的能量是我们从未见过的强大,而且马库斯对它极其痴迷!他把它当做武器,组建自己的秘密军队。他准备发动一场战争!”米莉半抽泣着说,“现在你告诉我它已经永久嵌入你的身体了?马库斯知道吗!?”

    哈尔移开视线,“知道……”

    “该死的,哈尔!”她打了他的胳膊一拳,沮丧地抽泣着。“现在他会试图利用你参与这些疯狂的事!我留在这里已经够糟了,现在他又有了你!”他感到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身体,“这太糟了……”

    哈尔搂住她,她把脸埋在他的肩膀里。“没关系,米莉。我找到了你,我们会离开这里的。”他轻轻收紧双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猛地推开他,眼睛里是难以置信的愤怒。“不,哈尔!不可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恼怒地朝小房间的其它地方挥动着手臂,“你以为你来到这里会发生什么?我们会重聚,每个人都会很高兴,然后就这样,我们从前门走出去?”

    哈尔说不出话来,之前短暂的愉快重逢现在变成了激烈的争论。米莉擦去眼泪继续说,“这不是童话,哈尔!你不是穿着闪亮盔甲的骑士,这不是高塔,我也不是你需要解救于危难之中的少女!我们不能就这样朝着落日飞驰而去,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这是现实生活!我们现在正处于非常糟糕的境地!”

    一种强烈的悲伤笼罩了哈尔,沉重地覆盖在之前的疲惫上。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一天实在太颠覆了,他发誓要救的女孩现在又把现实扔回他的脸上。

    “哦,别那样看着我,哈尔……我的心都要碎了。”米莉的怒火逐渐消退,只剩下一片朦胧的沉默,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空气。他们都看着地面,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米莉伸手找到他,她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马库斯的事?还有你的家庭?……你知道我愿意听你说的……”

    哈尔的脸皱了下,脑中闪过那些记忆,他眨了眨眼它们又消失了“你希望我告诉你什么,米莉?那是我一直想要忘却的记忆,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一天,我失去了我所知和爱的一切。”哈尔低下头,“我不想谈论它。”

    “但没有人应该独自承受这种痛苦,你不可能永远把它埋在心里……”

    “这并不容易……”

    米莉苦笑着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你还是那么固执……但……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她给了他一个拥抱,他勉强抬起手回抱了下。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米莉。”

    米莉把身体拉远了些,看着哈尔。他看不见自己,但从她的反应判断,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天啊,哈尔,你看起来很累。”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有那么明显吗?”

    “可以这么说。”米莉叹了口气,一只手拍了拍床。“这里,躺下吧,你应该休息一下。”

    哈尔看了看床,估计着大小。如果他们不介意分享身体的温度,床便有足够的空间让他们两人躺下,但很勉强,。“我可以睡在地板上,这不是问……”

    “哈尔。”米莉给了一个他熟悉的“你是个白痴”的眼神。“你看起来快要精疲力尽而死了,在我强迫你之前赶紧躺下。”

    哈尔咕哝一声。由于某种原因,他从来无法赢得与米莉的对视比赛。“好吧……”

    他将腿抬到床上,移到另一侧,慢慢躺到枕头上。这个简单动作让他感到如释重负,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一天是多么累人。床垫似乎从他身上吸走了所有焦虑,他的眼皮不由自主地合上了。

    在世界在他的意识中融化之前,哈尔能感觉到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几秒钟后,世界在他的感知里就消失了。他进入一种深深的、充满梦境的睡眠……




吐血,校对发现还是有错误

TOP


本帖最后由 天空羽龙 于 2019-12-17 21:22 编辑
第十三章

    哈尔一只手轻放在身侧的挎包上,挎包的背带松松地挂在肩上。他的爪子轻拍着帆布包,仿佛安慰自己它还在那里。

    “放松,哈尔。”听到哈尔紧张的轻拍,马库斯轻笑道。“我们快到了。”

    哈尔深吸一口气,向他兄弟点点头。这只是又一份送货工作,没什么特别的。他们俩坐在一艘小船上,静静地穿行在卡普萨区的运河上。马库斯看起来很享受温暖的夏季微风,它将他们带向前方。“我不担心送货的问题,我只担心晚饭会迟到。”

    “在这么短时间内接下这份临时工作从一开始就是你的主意,你担心爸爸又会说你吗?”

    “你不担心吗?”哈尔咕哝说,“‘这是哈尔的主意’对你来说不再管用了,记得吗?”

    马库斯撸起衬衫的袖子看了看手表。“好吧,我决定跟着你,陪你一起,你可以把这看作我对你的信任。现在是6点45分,如果你不把时间浪费在和伙计们聊天上,我们迟到的时间不会超过几分钟。”

    哈尔点点头,看着运河两岸的风景慢慢后退。“今天晚饭吃什么?”

    “我认为是意大利烩饭,加上往常的配菜。”

    “太棒了。”

    小船快到目的地了,但哈尔冒着迟到的风险在周末下午工作是一场赌博。家庭晚餐之夜对阿徳希尔一家是一个重要的活动,他们的父母不喜欢哈尔和马库斯做别的事占用这段一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迟到几分钟是可以原谅的,但不能更久,他们的时间卡得很紧。

    “你知道卡佳的考试成绩了吗?”自豪加重了马库斯的语气。“这个成绩能让她考上市里最好的学校!”

    “哇哦,她太厉害了。”哈尔惊叹道,但他马上皱起眉头看着他的兄弟。“等等,我以为结果还没公布呢。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今天公布的。”

    “她怎么没有告诉我?”

    “得了吧,哈尔。”马库斯揶揄道,“我是她最喜欢的哥哥,我们都知道。”

    哈尔摇摇头笑了,“显然是这样。我打赌她会在晚饭时向全家人宣布这件事。”

    马库斯点了下头,黄色的眼睛盯着哈尔的挎包。“学校确实很棒,但我们即将加入更好的大家庭。我们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了自己。”马库斯一只手握拳,“我们准备好了。”

    “我不知道。”哈尔耸了耸肩,他的尾巴望着朝地平线缓缓落下的太阳。“卡佳似乎很乐意继续她的学业,或许这更适合她。”

    “我相信她会做得更好。”当小船开始减速时,马库斯微微点了点头。“但我们的目标更大。我有预感,我们两个一起便无所不能。”

    “嗯。”

    船夫将这条窄小的船停靠在一个小码头的末端,他熟练地抛出绳子将船暂时固定在木柱上。水花拍打在船身和码头上,伴随着一阵微风宣告着他们抵达了目的地。风吹皱了哈尔头上的羽毛,他走下船,暂时登上了陆地。

    “哈,我们到了。”船夫稍稍抬起帽檐,露出一只藏在灰头发里的亮绿色眼睛。他眯起眼睛迎着阳光,注视着两兄弟下船。

    “谢谢你,劳伦斯。”马库斯递给他两张崭新的钞票,“别走远,我们不会待太久。”

    “你想用什么液体让你的船浮起来?⑤”老人笑起来,低沉而带着烟味的笑声随着他已经讲过几千次的笑话飘散开来。

    小码头通向一个漂亮的庭院,四周环绕着悉心照料的篱笆和长满藤蔓的围栏。藤蔓向上缠绕在一个搭好的架子上,形成了一个凉亭,为下面的人提供了斑驳的自然阴影。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后院,尤其是在卡普萨区,而且只能通过前面的房子或从运河进入。

    守卫着通向院子的拱门的是一只宽度几乎和他的身高一样,看起来很呆板的犀牛,和一只看上去很无聊的螳螂,他们都穿得整整齐齐。“马文,杰诺。”哈尔分别朝他们点了点头,拍了拍挎包。“我有东西要给贝尼维德先生。”

    马文伸出一只强壮的手拦住了哈尔和马库斯,用一种缓慢而低沉的声音说话,感觉就像用大地传导:“贝尼维德先生正在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他长角的脑袋重重地摇了摇,表示否定。“他现在不能被打扰。”

    “这只是北边的组织每日都要上交的东西。”马库斯插嘴说,他伸出一根爪指敲了敲手表。“我们现在有些赶时间,能行个方便吗?”

    马文似乎已经准备拒绝了,但杰诺先开口了,他用前肢做了个尖锐的手势。“没问题。”他的下颚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混在说话声里。“乔尼可以帮你们早点离开,跟我来。”

    “谢谢你,杰诺。”哈尔的尾巴朝熟人们点头微笑,这对迅猛龙兄弟被杰诺安静地领了进去。转过拐角,在院子的另一边,一群衣着得体的男人正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低声交谈着。从那边吹来的风里隐约带有冰过的酒、热腾腾的饭菜和雪茄烟的气味。站在圆桌旁的一名随行人员注意到了刚来的人,脸上出现了一个爽朗的笑容,并暂时离开圆桌。

    “晚上好先生们!”乔尼一边向他们走来,一边用一只手捋了捋头发,他向院子另一侧的一张空桌子做了个手势。“坐吧,贝尼维德先生有些忙,但我可以替你们处理这个。”

    哈尔和马库斯各自选了一把椅子在乔尼对面坐下。帆布包砰地一身落在桌子中间,乔尼马上打开它拿出里面的东西。他灵巧的手指从包里拿出一叠叠钞票,整齐地放在桌上,手指上花哨的金属戒指碰撞着发出叮当声。

    “这是详细的表格。”哈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展开后让乔尼再检查一遍。

    “嗯哼。”乔尼舔了下大拇指,快速翻了下最后一叠钞票,然后看向表格。他自言自语地念着账单上的名字,然后把分类后的钱按照每一项重新排列成几叠。“布鲁诺的一千三百五……加上五百……”他在表格和钱之间来回看了好几遍,最后满意地点点头。“看起来账目都没有出入,我们应该没问题。”

    乔尼从一叠钞票中抽出几张递给哈尔。“非常感谢,哈尔,这是你‘提供服务’的报酬。别搞砸了,我的意思是,别乱花。”乔尼笑着歪过头看着哈尔,“话说回来,你这小子有什么嗜好需要浪费钱吗?”

    哈尔接过钱嗯了一声,“我一直在存钱。”

    “为了什么?”

    “我还没有决定。”他耸耸肩,将钱放入口袋。

    “嘿,我那份呢?”马库斯问道,怀疑地眯起眼睛。

    乔尼笑了,“我没看见你拿着什么东西啊。我为什么要付你钱,为了你在这闲逛吗?”

    “得了吧,乔尼,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两个人的工作,我是保镖,以防有人想找茬。”马库斯用手朝哈尔比划了下,“我的意思是,你看看他,他连自己的鞋带都系不好,如果有人找他麻烦的话,他就完了。”

    “我根本不穿鞋。”

    “正是如此。”马库斯转过头,“你打结打得可糟糕了,别人会嗅到你的弱势。”

    “你看,马库斯。”乔尼举起双手,平息了大家的玩笑。“即使你值得付钱,出于某些哲学的原因我也不能给你。”

    “什么?”马库斯看起来很困惑,“为什么不能?”

    “嗯……”乔尼斜靠在桌子上,好像他要和大家分享一些重要的秘密。“我不想让你知道,但是……”他将一直手放在脸的一边,“你是个混蛋。”

    “嘿!”

    大家都开心地笑了起来,杰诺嗡嗡的笑声穿透了晚风,在所有人中格外突出。马库斯则愁眉苦脸,看上去很不高兴,因为他成了被取笑的对象。

    乔尼看了看表,“嘿,今天不是你们两个的家庭晚餐之夜吗?你们该走了,我可不想听到你们的母亲说我给你们带来不好的影响之类的话。”

    “是,你是对的,我答应过马库斯我会快点的。”哈尔和乔尼用力握了握手,“感谢你的帮助,乔尼,我们回头见。”

    乔尼闪出一个微笑并眨了眨眼,“回见,伙计们。”

    哈尔从桌旁起身,拍了拍马库斯的肩膀。“来吧,我们走吧。”

    他们回到码头,劳伦斯还在小船上等着。马库斯还皱着眉头,显然还在为自己受到的取笑不高兴。哈尔等了几秒才把手伸进口袋。“放松,马库斯,乔尼付了我们两个人的,他就是喜欢刁难你。”哈尔平分了钱,把马库斯应得的那一半递给他。

    “是啊,我只是不喜欢被当着家人的面取笑。”马库斯跨进小船,双臂交叉气呼呼地坐下来。

    “别太担心,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个玩笑。”哈尔从码头走上船,向劳伦斯点点头,“回我们来的地方。”

    船夫咕哝一声音表示明白,解开缆绳踏上归程。小船在水面上滑行着,载着他们逆流向卡普萨区西边驶去。哈尔和马库斯都静静地坐着,哈尔又一次看着两岸的风景,马库斯则皱着眉头看着他的脚。卡普萨区有很多性质:神秘、危险、无情……但它也有平静的时刻。在阳光渐暗的几分钟里,水面上的倒影仿佛让整条河道都燃起了舞动的火光。

    “嘿,劳伦斯。”哈尔为了打发时间大声说道,落日的余晖在他的眼里闪烁着。“你有没有厌倦过在运河上把人们运来运去?”

    “没有。”老人摇摇头,调整了下遮住眼睛的褪色的帽子。“这是一份好工作。”他骨节粗大的手稳稳地抓着船桨,奋力将阻挡他们航行的水流向后划去。“这是个观察人情世故的好地方。人们来了,人们走了,只留下故事。不管是谁,每个人都想从这里到那里,没有人愿意待在原来的地方。”

    哈尔扬起一边眉毛,“但你不同?”

    劳伦斯发出一声短促地笑,“哈……我只享受这段旅程。”一只绿眼睛在帽檐下闪了一下。“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当小船回到出发地时,已经是七点过几分了。哈尔付给了劳伦斯回程的路费,现在他正和马库斯沿着最后的几个街区往回走。正如哈尔和马库斯所担心的那样,他们迟到了,现在已经无法改变了。

    当两兄弟走近前门的时候,他们听到了熟悉的晚餐音乐在迎接他们。但他们不应该会听到,他们甚至不在屋子里面。前门在晚风中发出吱吱声和呜呜声,完全敞开着。哈尔感到一种强烈的恐惧充满了他的胃。这感觉不对,整条街似乎都空无一人。

    马库斯和哈尔担忧地互看了一眼,两人都加快了脚步,跑向门口。

    “妈妈?爸爸?”哈尔走了进去,除了继续播放的音乐,没有人回答。

    “……卡佳?”

    他拐进书房,发现那张大沙发已经翻了过来,家具上布满弹孔,呈爆裂状。

    “不”

    哈尔冲过去跳过沙发。当他落在另一边时,他滑倒了,地上是一滩仍有余温的血。

    在他旁边的地板上是他父亲一动不动的身体,了无生气。在他一只手旁几英寸远的地方,是一把没有开过火的斯普林格手枪。他跪下来,双手抓住他父亲的尸体。

    这不可能是真的。

    这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爸爸!不!”他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句话,时间仿佛停止了,他摇晃着父亲的身体,这一定是个梦。

    “啊——!!!”

    马库斯痛苦的哭喊将哈尔从麻痹中惊醒,声音是从厨房传来的。哈尔放开父亲的尸体,跑进隔壁房间。

    他永远不会忘记他看到的景象。

    餐桌已经布置好了,饭菜摆在中间,银质餐具在周围。每一只高脚杯都装着冰水,还有两只空着,等着不会来的酒。两根蜡烛在中间静静地燃烧着,从另一个房间里传来平静的爵士乐。

    离餐桌几步之遥的后门旁,哈尔的母亲和妹妹都穿着最好的衣服,一动不动地躺在瓷砖地上深红色的血泊中。一只手伸向门把手的方向,一次未能实现的逃生机会。

    马库斯抱着他们小妹妹的尸体,上气不接下气地哭泣着。每一声痛苦的哭喊都是低沉和嘶哑的,充满了悲伤和无法承受的现实之重。哈尔无能为力地站在那里,那一幕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马库斯抬起头看向哈尔,他们悲痛地对视着,这难以忍受的一刻如永恒般漫长。他的嘴扭曲成一个词的形状,那是哈尔永远都无法回答的问题。

    “为什么?”



***



    哈尔颤抖着喘着气,睁开了眼睛。他侧躺在床上,眼前几英寸远的地方是灰色的石墙。现实没有给他清醒过来的头脑一个温暖的问候。

    他躺在那里重重地喘着气,感受着四肢的急促的脉搏。随着噩梦般的记忆逐渐消失,他眨了眨眼,调整了下姿势。已经很久没有被迫重温那可怕的一天了……

    一阵轻微的骚动让他意识到身后还躺着一个温暖的身体。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腰上,平静潮湿的呼吸刺激着他脖子后面的皮肤。米莉蜷缩在他身后,充分利用了他们两人共享的狭小空间。

    哈尔又闭上眼,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这就是真实的生活,如此美好……也许他可以这样暂时休息一会儿,这是个值得放松的时刻。

    一阵无意识的放松包裹着他,但伴随着嘎吱声一道尖锐的光线惊动了他。房门打开了一半,更多无情的光线射进房间。哈尔和米莉都因这不受欢迎的打扰扭动着身体。

    “起床啦,小情侣。”凡妮尔柔顺而令人难忘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把他们拉回现实。“这是崭新的一天……”一阵邪恶的笑声驱散了最后一丝宁静的满足。“我们有那么多工作要做……”



译者注:

⑤原文“Whatever floats your boat.”是一句俗语,意思是“请随意。”




这章出场的几位配角说话风格都不一样,我表现不出来……
小说名字想了想还是先不翻译了,现在这个太蠢了,等我想出更好的译名再改。

TOP


本帖最后由 天空羽龙 于 2019-12-17 21:21 编辑
第十四章

    凡妮尔带着哈尔和米莉穿过几条走廊,来到教堂的地下室。哈尔见到的是一番意料之中却又十分滑稽的景象。地下室十分宽敞,到处都是沙袋、举重器械、训练用假人,其中一侧有一个相当长的靶场。角落里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厨房,带有几个橱柜、一个冰箱、水槽和几张小圆桌。哈尔挣扎着试图理解这番和他的想象有些偏差的景象,他的尾巴眨了眨四只眼睛。

    马库斯放松地坐在一张桌旁,穿着无可挑剔,一边看着晨报一边喝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或茶。一碗麦片放在远处,腾出地方放报纸。“早上好,兄弟。”马库斯笑着举起杯子打招呼,把报纸折成一个整齐的长方形。这是一个几乎可以说是荒诞的景象:哈尔失散多年的兄弟,也是野心勃勃的邪恶首脑,就坐在那儿,在他的秘密地下训练室里吃着早餐,好像什么没发生过一样。

    哈尔环视着房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回事?这是你的……邪恶的娱乐室?”

    “我说过同样的话……”米莉在他背后小声说。

    “你想笑就笑吧,哈尔,但事实上我很满意这里。”马库斯用餐巾擦了擦嘴,把折好的报纸放在一旁。“你想吃早餐吗?”

    哈尔哼了一声,“不用了。”

    “你一会儿就会饿的,哈尔。”出乎意料的是,反驳他的是米莉。“我第一次试过这个把戏,结果我最终要在面对许多其他事情的同时饿着肚子。吃点东西吧。”

    凡妮尔笑了,哈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皱起眉头。“你应该听她的,她很聪明。”

    哈尔并不喜欢不请自来的建议,但更让他困扰的是,他意识到自己一点也不饿。事实上,在过去几天里,他只记得吃了一两顿饭。尽管进食很少,但他并不常感到饥饿,现在也是。尽管如此,每个人似乎都期待着看着他,吃早饭是一个恰当而不可避免的选择。

    哈尔叹了口气,从桌子中间的碗里拿了一个面包圈。他一口咬掉一半,强迫自己机械的咀嚼和吞咽。尝起来不坏,但对他的舌头来说,一开始尝起来就没什么味道了。“好了,早餐开始了,你们现在可以休息一下了。”哈尔恼怒地说道,转过身不去看他们三个,开始观察房间的其它部分。

    他们并不是唯一在这里的人。在靶场,两名男子正在练习枪法,他们用手枪朝一个身着武警重型盔甲的假人射击。子弹在倾斜的金属板上撞击反弹,但每一两发子弹中有一发会击中护甲上的裂缝,或者猛击假人已经坑坑洼洼的脸。

    一个沉重的沙袋旁,一只满身伤痕、体型壮硕的棕熊正在几乎是字面意义上地把这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目标的填充物打出来。每一次击打都会留下一个缓慢回弹的凹坑,就像面包师击打一个柔软的面团。悬挂沙袋的链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几乎坚持不住。

    远处的角落里,两名身形矫健的女性正在用训练刀对打。每隔一段时间,一个人就会成功对另一个人打出一次致命的攻击。哈尔不太喜欢这里。

    “所以……这就是你准备告诉我你所有关于推翻政府的秘密计划,同时打感情牌和用隐蔽的威胁来说服我帮助你的地方?”哈尔双臂交叉,毫不留情地讥讽道。“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不多了,你为什么不赶紧做你要做的事呢?”

    “呵。”马库斯站起来,抚平漂亮衣服上一些不易察觉的褶皱。“难道你不想先对我开办的健身俱乐部发表些自作聪明的评论吗?”

    “好主意,我会开始给你的喜剧课付钱的。”哈尔看向别处,他的尾巴露出些许带有嘲笑意味的神情。

    “够了,你们两个。”凡妮尔在对话变得无法收场前打断了他们。她用一只长满黑毛的爪子指向训练室道:“不管你怎么说,但在这里我们可以为即将到来的冲突训练,不受外界的窥视和打扰。这里都是被我们美好公正的社会抛弃的人。讽刺的是,我们将这些流亡者训练成武器,反抗释放他们的暴君。”

    “聪明。”哈尔又咬了一口面包圈,强迫自己在进一步刺激他们前住嘴。米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温柔地让他保持冷静。

    “没错,当然。”马库斯又回了一句,显然准备好大干一场了。“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哈尔,我们曾有过分歧。但你很快就会发现,我们注定要在现有基础上做出更大的成就。”

    马库斯走向靶场,他优雅的手杖随着他的每一步在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告诉我,哈尔,你喜欢使用你的梦想守护者能力吗?它对你重要吗?它让你幸福吗?”

    “当然,这就是我一开始研究天文学的原因。”哈尔眯起眼睛。“我还记得,当我决定开始过自己的生活的时候,你的处理不太得体。”

    “的确。”马库斯没有中哈尔的激将法。“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已经准备好展望未来。”当马库斯走到靶场时,两个正在训练的暴徒马上停止射击,为他们的领袖腾出空间。他们显然知道不应该打断马库斯戏剧性的独白。“在那个可怕的夜晚之后,我们都发现了自己的能力,只是太晚了。”他的声音里带着苦涩。“你还记得我的能力是什么吗?”

    哈尔耸耸肩,“一种有限的心灵遥感,对吗?”

    “是的,‘有限’是关键词。”马库斯把手杖放在一旁,从地上铲起几个黄铜弹壳。他一只手拿起一枚弹壳,其余的在他的另一只手掌上方几厘米处盘旋着。“我只能以这种方式操控我已经接触过的材料,而我心灵遥感的力量大致等于我的正常肌肉力量。除了作为小把戏,没什么别的用途。”为了演示,他用他的心灵遥感将一个弹壳抛出去,弹壳撞到假人的头盔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就掉了下来。

    哈尔对这个演示并没有什么感觉,“你的意思是……?”

    “我认为……我的看法是……正常情况下,我们只挖掘出了我们潜能的一小部分。”马库斯拿起手杖,一只手舒服地握在顶部的陨石碎片上,两根手指夹着一枚弹壳。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用另一只手朝靶子做了个手势。瞬间,其余的弹壳从空中呼啸而过,以一辆失控汽车的力量撞击在假人上。装甲无法承受比普通子弹更多的能量输入,爆裂成金属和聚合物的风暴。

    马库斯露齿而笑,“塞拉斯蒂亚解锁了我们真正的力量。”

    哈尔皱起眉头,第二次展示显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如果有人穿着那件盔甲,恐怕只会剩下一团碎肉。“塞拉斯蒂亚,你是说陨石吧。”

    “塞拉斯蒂亚,陨石,矿物X。你可以给它取任何名字。”凡妮尔笑着接道,一只手搂住马库斯,深情地靠近他。“意思是一样的。”

    “明白了。”哈尔依旧皱着眉头,想着嵌在他身体里的陨石碎片。“所以……它到底是什么原理?一个能量来源吗?”

    马库斯点点头,目光越过哈尔看向米莉。“我认为米莉可以很好地回答这个问题。”

    紫灰色狐狸向前走了一步,调整了一下眼镜。“作为让我活下来的条件,他们让我去研究陨石。”米莉的抢先发言让哈尔困惑的皱起眉头。“显然他们的新兵没有一个人精通科学。”

    她冷冷地斜视了马库斯和凡妮尔一眼,但注意力主要还是放在哈尔身上。“我没有太多资源可以使用,但到目前为止,我能描述的最精确的说法是,陨石是一个功率放大器,而不是能量来源。正如你刚刚看到的,与流星进行身体接触会产生放大效果,它会根据不同人的梦想守护者能力而变化。”

    米莉快速准确地解释着,似乎对终于能和另一个和她知识水平相同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说话感到高兴。“放大效应和质量有关,且是非线性的。质量与放大效果之前的关系可以用一个平方函数粗略描述,但因人而异。我没有足够的数据来建立一个可靠的数学模型,也不是所有人的能力都易于观测。”

    哈尔聚精会神地听着米莉的解释,眼角余光瞥见凡妮尔在他哥哥耳边说着什么,脸上带着狡黠的笑。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们自鸣得意的样子真的让他有些恼火。

    米莉继续说着,“一般来说,一块大小相当于一枚半卢克硬币的陨石,大概200克左右,会使能力增强三到四倍。与陨石碎片进行物理接触似乎是获得放大的必要条件,仅仅局部靠近没有明显的效果。我希望能使用更多仪器进行放射性和光谱分析,但有些人不愿意让我接触高科技设备。”

    哈尔习惯性的挠了挠胸口,“有什么生物上的副作用吗?”

    “很难说,因为这不是我的专业领域,而且我的所有数据都是基于短期接触。”米莉靠近他,轻轻地抓住哈尔挠伤疤的手,阻止了他。他的表情变柔和了,“也许你应该告诉我……”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眼镜后流露出的是真正的担忧。“你的伤口疼吗?”

    “不,不完全是。”他眨眨眼睛,移开了视线,不知为什么感到尴尬和羞耻。他的尾巴看向相反的方向,朝地板伸着舌头。“这……很难描述。”

    “那就让我们看看。”马库斯开口道,打断了他们短暂的谈话。“毕竟,如果你身上没有那块塞拉斯蒂亚,你现在就不会活着站在这里了。我想我们应该看看它是如何影响你的。”

    “为了什么?让你可以学习如何制造更厉害的恐怖分子?或者你只是有一种病态的好奇心,想知道它是如何毁掉你兄弟的生活的?”哈尔感到他的话越来越尖刻,越来越愤怒。米莉向后退了一步。

    “毁了你?”马库斯摇了摇头,“它已经救了你,哈尔。在你本该死去的时候给了你生命。经过多年的隔阂和沉默,我们终于重聚了。”

    “还把你带回了你心爱的米莉身边。”凡妮尔邪恶地笑着补充。

    “够了,我已经受够你了—”

    “哈尔。”米莉出现在他面前,双手搭在他肩上。“为他们不值得,冷静。”

    哈尔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又松开,抑制着自己的愤怒。她的话平静又带着力量,他从来都无法抗拒。

    “你看,我需要你听我说。”她压低声音,再次直视哈尔的眼睛。“你体内的陨石碎片是强大而危险的,我需要了解它对你的影响。如果我们知道了它的原理,我们也许就能知道如何阻止它蔓延。”她稍微放松了一点手上的力量。“我需要你帮助我,这样我才能知道如何帮助你。你愿意为我这么做吗?”

    哈尔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她是对的,尽管他很讨厌这种情况,但他们需要把事情弄清楚,而现在拒绝只会让他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马库斯不会让他走的。“好吧……”

    米莉点点,微笑着后退几步。她从借来的袍子口袋里掏出一只笔和一本笔记本。“当你准备好后,激活你的能力,告诉我你的感受。”

    马库斯和凡妮尔看起来非常专注,就连其他信徒也停了下来,地下室里鸦雀无声。哈尔咽了口唾沫,紧张地感到心脏仿佛被抓住了。那一刻他感到周围无法言喻的期望带来的压力。他无路可退……只能前进。

    当他激活能力的时候,一个明亮的光环逐渐出现在他的头上。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哈尔的周围伸展变宽,因为他的感官扩展到所有波长的光。他能看到房间内外所有人的体温,一些人携带的流星碎片发出的明亮尖锐的光芒,分散的球状物发出的微弱紫外线。这些对哈尔来说都很熟悉,但他感觉到了更多。

    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表达,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声音像最微弱的耳语在他的脑中回响。他的血液似乎能感到周围的每一个人的磁力。当他闭上眼睛,他能闻到空气中凉爽潮湿的味道,闻到凡妮尔淡淡的香水味,听到米莉细微的心跳。

    每一次呼吸,他的鼻孔都会呼出厚厚的雾气。伤口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微的刺痛。这感觉太不可思议了。他仿佛站在世界的中心,世界犹如万花筒般环绕着他。

    “那么?”马库斯期待地问道,“别钓我们胃口,哈尔,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好。”哈尔开始在不用手杖的情况下到处走动,大胆地弯曲受伤的腿。“疼痛消失了,我能感觉到……一切。光、声音、呼吸、血。”他的声音有点狂躁。“我无法用言语完整描述这种感觉。”

    “为什么他的呼吸会有雾气?”凡妮尔问道。他感到她强烈的好奇心。米莉的心跳越来越靠近他。

    “他在从周围的空气中提取能量吗?”米莉感到了恐惧,“这在物理上是不可能的。”

    “这比我上次感觉到的要多。”哈尔的尾巴望着天花板,品尝着空气。他继续在沙袋附近慢慢走着。“我需要新的单词来描述。”

    “哈尔,慢点。”米莉在他身旁走着,惊恐让她的声音有些尖锐。炽热的手的形状抓住了他的手腕,手指按在跳动的脉搏上。“天啊!哈尔,你得停下来,你的心跳太快了。”

    她的话没有得到回答。哈尔感到静电噪音开始开始充满他的大脑,就像沙子从一个破碎的沙漏里越流越快。噪音好像来自上方。他转向白噪音的来源,声音越来越大。就在无形的石墙外面……那里。

    另一片天堂的碎片发出刺骨的寒光回望着他,穿透了他的心。万花筒停止了转动,时间和空间似乎都沉寂了下来。沙漏空了。

    “哈尔!!!”

    世界在震动后的一瞬间恢复。

    米莉张开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让他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流到她颤抖的嘴唇上,她抿着嘴一脸愤怒和恐惧的表情。一阵温暖的刺痛从他脸的一侧蔓延开来。

    哈尔眨了眨眼睛。

    “有意思。”马库斯慢慢走近哈尔,他的手杖随着他的每一步轻敲地面。

    “有意思?”米莉被激怒了。“该死的!这简直是疯了!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她抽泣着说,激动的情绪充满了周边的空气。“那不是正常的反应!”

    “那么我建议你赶紧收集数据,把事情搞清楚。”马库斯毫不在意地挥手打发了米莉。

    “你这个狗娘养的-”米莉看起来想去打马库斯的脸,但他的两个信徒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向后拉。

    哈尔想大声抗议他们对待她的方式,但他几乎没有力气站起来,他疼痛的双腿摇晃着。每一次呼吸都很艰难,因为他必须为进入肺部的每一个氧分子而斗争。狭窄的世界没有温柔地迎接他,他恢复得很慢。

    马库斯从地上捡起哈尔的手杖,走过去扶住他的兄弟。他把握把递给哈尔,灰黄色的眼睛盯着他。他接下来的话里隐藏着一种渴望。“哈尔……你看到了什么?”

    哈尔用手指勾住手杖的把手,看着兄弟的眼睛。“陨石。”他的嘴里说出可怕的回答,“那个方向还有另一块陨石。”

TOP

分享到